房兔纳闷地看着父子俩。
终于看出端倪,道:“怎么,乌大夫的伤还没有好吗?王爷有话,若是乌大夫的伤没有好,也可以在家再休养几日。”
乌九参心里重重地松一口气,赶忙转身对房兔拱手道:“王爷实乃仁主,那烦请将军给王爷带句话,星移的脑袋还没有好,再让他在家休养三日,三日过后,我亲自送他去王府。”
房兔看向乌星移,看他脸色惨白,垂眸不语,额头上还绑着绷带。
点点头道:“乌大夫的状况看起来的确不太好,那就在家多休养几日吧。”
乌九参感激涕零,“多谢将军体谅,那真是对不住您了,害您白跑一趟。”
房兔大度地道:“无妨。那我也不逗留了,马上回去给王爷复命,告辞。”
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乌九参赶紧送他出门,一边走一边再次跟他道歉,并一再保证三日后一定亲自送乌星移到王府。
目送房兔的马车离去,直到车子消失,乌九参才转身回到院子里。
走进院子,看到儿子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乌九参真是失望又愤怒。
走到他旁边道:“星移,你实在是太让为父失望了,要不是念在你身上有伤,为父今日非动手揍你不可。”
乌星移心如死灰,开口道:“爹爹若是想打儿子尽管动手吧,儿子受得住。”
乌九参痛苦地看着他,“我打你做什么,我只是想你去王府当差啊,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作对呢?”
抬手指指大门,“你看看你看看,人王府都亲自派车过来接你了,听说你身体不适又回去了,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拿什么架子,儿子,你听爹一句劝,别再犟了好吗?”
乌星移心里默默流泪,他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所以他就不孝了吗?
乌星移在心里问自己。
看到父亲一脸失望的样子,乌星移心里迷茫了。
由于乌星移坚决不肯去王府,一家人又发愁起来。
午后,鸠石七兴高采烈地回来,给大家带回来一个消息。
翁俊豪被衙门重打了三十大板,罪名是诬告乌星移。
鸠石七兴高采烈地说道:“听说被打了个半死,只剩一口气了,腿也给打断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走路。”
乌九参不留情地骂道:“该!谁让他恩将仇报,没良心的东西,活该遭此报应!”
感叹完转头看向儿子道:“这事儿肯定是摄政王下的命令,儿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权贵的力量啊。”
乌鹊氏抬手用手里的丝绢擦了擦眼角,感激道:“多亏摄政王给咱们做主。”
趁此机会,乌九参赶忙劝儿子道:“星移,别再使小性子了,就凭摄政王给咱们报了这样的仇,你也应该去府上感谢人家,何况人家还给你开了那么高的月俸。”
乌鹊氏也忙道:“这事儿的确是咱们家欠了摄政王天大的恩情,要不是我身份低微,我都想去王府给人磕三个响头。”
乌九参点着头,十分同意妻子的话。
点完头道:“这样吧,后天我送星移去王府的时候,亲自给王爷磕头谢恩。”
乌星移听着这样的话,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
此时此刻深深地明白了一句话: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这样的小草民根本斗不过龙卿尘。
乌星移很想将自己的非人遭遇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无法说出口。
丢人是一方面,另一面是肯定让爹娘担忧。
如果说翁俊豪还可以想办法对付,但对方是龙卿尘,是摄政王,他们家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的,只能白白给爹娘徒增烦恼。
乌星移什么都没有说,只能继续沉默着。
结果接下来的时间,乌星移又遭遇了爹娘的轮番劝说。
两人软硬兼施,给他讲了很多道理,目的就是要让他答应去摄政王府。
乌星移心里悲凉,爹娘真的不知道他们这是将儿子往火坑里推啊。
隔日,摄政王府的马车又来了,这次来的依然是房兔,亲自给乌星移送来一套衣裳。
“上次忘了带过来,今日才想起这件事,所以趁着外出办事,顺便给捎过来了。明日乌大夫去王府上就穿这套衣裳吧,既然已经是王府的人了,自然不能丢了咱们王府的脸,是不是?”
房兔云淡风轻地说,说完就若无其事地走了。
乌家夫妇千恩万谢,执着地把人送出门,目送马车离去。
转身回屋,堂屋里乌星月已经好奇地把衣裳抖开了。
冰蓝色绸缎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还有一条靛蓝色的长裤,及一双黑色锦布短靴。
靴面用金线绣了一对鸳鸯,惟妙惟俏,高雅又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