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扛着小理子几乎是跳着下楼梯的。
耳鸣,心脏在抽痛,全身骨骼都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着。
还不可以停下来,我咬着牙迈开步伐。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把小理子放下来,她脚一着地就瘫倒在地上,捂着嘴,满眼惊惧:“夏洛……黑井她被杀死了……”
我按了按心跳跳得快要爆炸的胸口,在她身前蹲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拍她颤抖不已的头:“别怕。”
“夏洛……我该怎么办?明明想好了要和她一起去过全新生活的……”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腔,我感觉胸前衣服湿了一大片,滚烫的触感贴着冰凉的肌肤,微微发麻。
该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我扶着她的肩膀,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和她平视,看她茫然的望着我。
“天内理子,”天内听到面前的女孩再叫她,浸满泪水的眼睛看不清女孩的脸,但那双棕色的瞳眸却是像刻在记忆深处般无比的清晰而坚定,她听见她说:“最后一次,你愿意牺牲自己换0.01%的可能性去救更多的人吗?”
……
天元半阖着眼,面前的茶水已经凉透了。
“好久不见呀,老朋友。”他对面的蒲团上凭空冒出一滩黑水,黑水攀着空气而上,逐渐塑造出一个人形。
如果夏洛在场的话,就能认出这个是带她来薨星宫的带路人。
“我并没有召见你。”天元不欲睁眼。
“召见这个词是高位对低位的吧?”他在蒲团上坐下,面前的桌子上是一盏空杯,他看着杯底残留的水渍:“我这应该叫屈尊下顾吧?”
“你大可不必来。”
“偶尔还是要来一下的,免得总有人想不开去忤逆规则。”
天元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一道灵光闪过,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断了。
“呀,看来星浆体又死了。”他也不在意天元明晃晃的不待见,自顾自把玩着茶盏:“命运的序幕已经拉开,一切皆已注定,你们还要继续挣扎吗?”
天元睁开眼,眼神一瞬间变得苍老:“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
昏暗的楼道间,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两个女孩的身影。
一个静静的靠墙抱膝坐着,头低垂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在她面前,另一个女孩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脸色苍白,毫无声息,脑门太阳穴有一处枪伤,边缘有些焦化,血液已经凝固干涸。
伏黑甚尔提刀缓缓出现在转角,看清地上天内理子的尸体先是惊奇的诶了一声,然后蹲下身检查了下瞳孔,已经涣散。
他抬头看向坐着的女孩,举起刀:“你杀了她?”刀尖还滴落着上一个人的鲜血:“是因为觉得反正迟早会死在我手里所以认为不如死在自己手里……”
“不,是你杀了她。”女孩出声打断他,然后缓缓抬起了头,平日温润的眼眸此刻像是埋藏着煞气的黑水,在微弱的光线下终于肆无忌惮的翻滚出来。
伏黑甚尔瞬间浑身肌肉紧绷起来,有种被当成猎物盯上的感觉,身体本能的后退一步。
这人比他强?不对吧?
他强笑着,冷汗自额头滴落:“喂喂喂,你这一身恐怖的气息是怎么回事啊?!”活像从十八层血海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不,眼前这玩意可能比恶鬼还要恐怖危险。明明在上面看到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子的吧?
“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看着他,杀意,绝望,痛苦在她眼底疯狂叫嚣,然后又被悉数埋没,成死水般的平静。
她抬起垂落在身侧的手。
要交手吗?胜算有多少?他俩的力量甚至都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吧?不过任务已经完成只要带着星浆体的尸体跑了就行吧?
他盘算着后退之路,在她手完全抬起来时迅速起身,只那一刻,女孩按住他的刀,他以半起身的姿势僵硬着没动。
“我杀不了你。”她淡声说着,脚下一个用血画圆圈微微发光:“但我可以恶心一下你。”
下一秒伏黑甚尔感觉下身空空。
是的,他的苦茶被偷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噗呲”一声。
是刀刺入血肉的声音。
伏黑甚尔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孩亲手将刀送进自己的胸膛,然后缓缓倒下。胸口心脏那片开出大片的血花,覆上地面天内理子早已干涸的血迹,在模糊的光线下愈显妖冶。
过了许久,伏黑甚尔回过神,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幻觉,他拔出刀踢了踢地上没了生息的女孩:“搞什么啊?有大病吧这人,莫名其妙的……”然后捡起自己的苦茶拎着天内理子的尸体走了。
他走后不久,通往地下的楼梯走上来一个人。
那人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