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容拒绝的眼神,江平川还是乖乖地松开了手,转过了身。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平川一边想象着对方伤口包扎的步骤,一边道:“之前的绷带应该粘连在伤口处了,现在暂时不要动,只需要按压住伤口上两寸的位置,用布条勒紧,布条可以从肩膀上绕过来,再围着胸绕一圈,勒紧系上,一定要……”
还未说完,林无风已经走到他身边,道了句:“走吧。”
这就好了?
“你伤口怎么包的?”江平川想确认一下包的靠不靠谱。
林无风这次倒是蛮有耐心地给他掏出一个药瓶看。
“金疮药。”
江平川看看药瓶,又盯着她伤口处看了一会,心里难免泛起嘀咕:如果真有功能如此强大的金疮药,那古代战场的死亡率怎会这么高?
林无风将药瓶重新塞到自己的布袋里,扭头向前走去。
看她步履蹒跚的样子,江平川无奈地摇摇头,追了上去,在林无风前边蹲下。
看到林无风疑惑的眼神,江平川拍拍自己的肩膀:“我背你。”
“说你是菩萨心肠,还真把自己当活菩萨。我给你下了毒,你还如此帮我?”
江平川:“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跟你计较不成?”
林无风白了他一眼,拄了剑从他身边越过:“我一个女人,还要男人背不成?”
江平川:……
多亏了林无风的路引,江平川终于进到严州城中。城里粮店、布店、药店、当铺一应俱全,在古代来说,也真算个繁华之地。
林无风对这里很熟悉,带江平川直奔城里的来福客栈。
原来这里也有个来福客栈。江平川记得林无风曾嘱咐他,三个月后去云州的来福客栈找她拿解药。没想到这里还有连锁酒店了。
来福客栈的老板正在柜台后算账,林无风走上前去,将剑重重的放在柜台,却轻声说了句:“要两间上好的客房。”
老板抬头看见林无风,吃了一惊,看见后边跟的江平川,眼睛里带着警惕。
林无风淡淡地说道:“过路朋友。”
那老板一听,脸上紧张的表情松了下来,热情地大声招呼道:“两位客官楼上请!”
楼上最靠里的两间天字号房间,靠里的一间给了江平川,靠街的一间是林无风的。
看着江平川进了屋,那老板忙给林无风打开门,把她让了进来。
一进门那老板便扑通一声跪下,拱手道:“严州分堂王大有拜见少堂主。”
林无风伸手将他扶起:“王堂主不必客气,先说说眼下情况。”
林无风坐到桌前,示意王大有也坐下。
王大有给她倒了杯水,自然地坐在一旁。
“少堂主,总堂的兄弟已到了十多个,都已安排妥当,您放心就好。”
“有师父的消息吗?”林无风的声音微微发颤,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她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害怕听到的是个坏消息。
她还记得那夜隔着火光,师父对他大喊:“风儿快带着兄弟们冲出去!”
果然,王大有嗫喏了一会,叹了口气道:“总堂部被烧完了,去接应的兄弟只找到了五具尸体,已看不清样貌,其中一个右手大拇指上有老堂主戴的扳指……”
林无风接过扳指,手指摩挲着内里的刻痕,那是一个萧字,忽然“噗”地一声,林无风吐出一大口鲜血。
“少堂主!”
林无风捂住胸口停了一会,才缓过劲来,安慰王大有:“无碍。”
王大有偷眼一看,心里一惊,这哪里是无碍的事。林无风脸色惨淡,眼睛里却满是猩红色的血丝,噙满了泪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嘴角还留有一丝残血,在苍白脸色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恐怖。
她将扳指放入怀中,擦擦嘴角的血迹,道:“王堂主请接着讲。”
“老堂主和死去的几位兄弟正在路上,各地分堂也都联络上了,分堂并未遭到官府袭击。各位分堂堂主正纷纷赶来,不日即可到达,老堂主很快便可以入土为安了。”
林无风又问:“杨大哥他们情况如何?”
“都挂了彩,杨左使伤的最重,昏迷了两天,昨天刚醒过来,醒来就问少堂主您的消息,说是您为她接了一刀,兄弟们都感念您的好呢,若不是您,大家早在九泉路上相聚了,哪能跑这儿来。”
林无风无奈地摇摇头,若是她警惕心再高一些,早做防范,也许就不会遭遇眼下这种状况。
“只是……”
看着王大有吞吞吐吐的样子,林无风心里一紧,道:“但说无妨。”
“杨左使腹部和腿上伤得太重,因为在路上耽搁的时间长了,肉已经溃烂,请郎中看过了,说是不好治,怕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无风一怔,眼睛朝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