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宴会果然和仙族不同,杏花开得繁茂,一丛丛红粉喜人,一众男女小妖席地而坐,如今草木无人修剪,更显得野趣横生。
几位花妖雀妖依靠在杏树的枝头,吹箫抚琴,香风吹过,花瓣漫天。
树下坐着一位白衣银发的魔君,身侧依靠着一位雪衣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众位魔族众星捧月的环绕而坐,推杯换盏。
那雪衣女子回首,目光正与司月对上,轻瞥一眼,就让司月浑身一颤。
竟然是姐姐?
“魔尊……哦不,是、是天君殿下?!”墨彤吃惊的指着座中男子,“天君怎么在这儿,旁边那个美人难道就是他的仙族宠妾?怪不得传闻中说天君宁愿得罪玉清殿下也要娶她,她可真好看啊。”
“是啊,当年她可是仙族第一美。”司月藏在袖子里的两只手捏紧,定在原地,进退不得。
“真的?长的那般美貌。莫非她昔日是什么天宫神女……仔细看看,她长的可比玉清殿下更美。我们天君的眼光真是毒辣!”
龙司月定了定神,拉着墨彤坐在角落,以袖遮面饮下桌上的杏花酒。
“怪不得我看着眼熟……这不是……”那位天君身侧的美人已经走到了她们二人身边,端着一杯酒,笑意盈盈。
龙司月起身行礼,将脸藏起在宽大的袖子后。“月奴拜见殿下。”
一只纤纤素手伸了过来,抬起了龙司月的下巴。
“这不是之前在殿前献舞的月奴么?可还认得我?”“以前都是同在天君座下侍奉的仙奴,自然面熟。”龙司月抬头仰望着龙未眠,她比起从前更加妖艳,从前淡然如水的神色已不复从在,温婉的书卷气也荡然无存,她好像从头到尾都变了。
“在朝露殿里待了几日,傻了不成……连自家姐姐都不认得?”她抿唇轻笑着。
龙司月的心却砰砰狂跳起来?莫非她要当众戳穿她的身份吗?
如果魔族知道了她就是大战上杀了无数魔族的龙司月,是斩妖除魔仙族战神……那她就不可能再活着。
等着她的应该是千万年的封印,或者是剥皮抽筋的酷刑,或者是身首异处……
龙未眠果真恨她到了这种地步。
“月奴?原来你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啊,这你都不告诉我,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呢。”墨彤端起酒,朝着龙未眠行了个礼,“我是朝露殿墨彤,幸会。”
“我是未眠。她不想说也不奇怪,前些日子她看上了我的一件首饰,我又不愿意割舍,这便……闹了别扭。你说是吧?”龙未眠的笑容颇有深意,嘴角明明在笑,可那一双眼眸透出的却是冰冷。
龙司月听出了她的话另有所指,也不再逃避。
“月奴给姐姐赔不是。是月奴不懂事,夺人所爱了。往后……往后有了新的首饰,便第一个送来给姐姐。”
“一件首饰而已,眠儿喜欢什么样的,我叫人去寻来就行了,何苦与他人争执。”新任天君沧彦出现在了她身后。
“臣妾谢过天君,妹妹这是在和我置气呢,我像是斤斤计较的人吗?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碰而已。”
“我知道了,谨记姐姐教诲。”
墨彤一看就明白了,这个未眠讲话这么阴阳怪气,原来是耀武扬威来了。
那我们月奴也不能输!
“月奴……首饰我多的是,你要是喜欢,我的就是你的!”墨彤仗义的挺身而出。
“旧地重游,妹妹心情如何?又是这杏花树下,又是这芳香四溢的杏花酒……又是一场生辰宴,不过这次不是你的生辰,是我的生辰。”龙未眠径直坐在了龙司月身侧,扶着酒壶给司月面前的杯子倒满。
“那我祝姐姐……生辰快乐。”龙司月一饮而尽。
“天君,臣妾这个妹妹的舞技一绝,今日我生辰,不知可否让她跳一曲啊?”
“是啊,月奴舞姿曼妙,自从沧皇把你要走,我就再没机会欣赏了……今天倒是一个好机会啊。”沧彦也来了兴致,在一旁期待。
墨彤皱着眉,嘀嘀咕咕:“天君也太不识趣,未眠分明是借此拿捏月奴,干嘛非要横插一脚。人家姐妹闹别扭,他多管什么闲事啊。刚刚接管天宫就这么闲啊?一个玉清还不够,这又招惹个什么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