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园的花厅里,龙未眠叫侍女端了两次酒,都在刚上桌的时候消失不见了。
后来上了三盘子桃酥,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一盘。
她听说沧皇问沧彦要走了血情丝,心中大为不快。
血情丝这么厉害的法器,龙未眠心里惦记了很久,因为只有血情丝可以让修为浅的人也有翻身的机会。
她原本以为自己若是开口问沧彦要,他一定会给,没想到被沧皇捷足先登。
今日她备下酒水,刻意梳洗打扮了一番,叫人请了沧皇前来,就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看能否从他的手里要回血情丝。
她不确定自己在沧皇的心里还有多少分量,或许他真的会把血情丝让给她。
“沧皇魔君到了。”侍女通传了一声便退下了。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后,他来到了花厅,他神色微微一变,还以为兄长也在,没想到只有龙未眠一人。
“未眠,发生什么事了?”他没有想过成为了兄长宠妾的龙未眠,有一天会单独与他见面。
“你还是叫我一声夫人吧,毕竟我现在是你兄长的人。”
沧皇有些失神,她今日妆容美艳动人,连口脂都比往日要红一些,可是说话口气怎么还是如此疏离。
“夫人今日叫我前来。不仅是饮酒这么简单的事吧?”他收敛了情绪,颔首低眉微微施礼。
“那你说说,我找你还有什么事?”龙未眠莞尔一笑,坐下下来,慢悠悠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你背着我兄长和我私会……应该发生什么样的事?”沧皇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手,将她从座上拉起搂在怀里,把她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放开我,沧皇!!”
“未眠……你的心到底是怎样的?当初在仙族天牢为何救下我?仅仅是因为我可怜吗。”
“不是,不是的……你先放开我!”
“你知道我在望月楼每天活下去的希望是什么吗,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敲开龙司月的门,把我带走……”
“我一个废物公主怎能和战神相提并论?不是我不想,你相信我!”龙未眠低头垂泪,样子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沧皇当即心软,不再责备她一句,伸手为她擦去腮边的眼泪。
“在天宫,修为浅薄的人没有说话的权利,有什么都只能憋在心里,有苦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她望着沧皇,眼眸中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情愫。
沧皇看的晃了神,她美得好像一件刚刚被拼好的琉璃娃娃,美得剔透,美得易碎。
“……是不是沧彦欺负你?还是玉清又找你的麻烦?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沧皇心疼的捧着她的脸。
龙未眠轻轻的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自己白皙的胳膊,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格外醒目。
“怎么回事?!”
从未免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的扯了扯领口,她松了的领口里面露出的皮肤上,依稀也有这样的痕迹。
“沧彦弄得?!”他眉头紧锁,心疼不已。
“他对我每一次都很粗暴……每一夜都让我生不如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除了你,我不知道该跟谁说。我在天宫,就只有你可以依靠了。”龙未眠故意露出这些她自己故意弄出来的伤给他看,诬陷沧彦,为的就是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血情丝。
“他竟这样对你?……那你不如跟了我,我一定对你百倍温柔,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未眠不敢奢求,但求你可以把血情丝借给我,让我防身。”
沧皇没有想到她的目的竟然是那根血情丝,难道他不比血情丝靠得住吗?她绕来绕去竟然就为了这么一根破血情丝?!
他的眼神渐渐冷却,“血情丝很危险的,稍有不慎,伤人伤己。”
“我不怕,你若是肯把血情丝借给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她暗示他,将身子贴近,嘴唇几乎都要碰到他的下巴。
“你这么会谈条件,怎么会被兄长弄得一身伤痕?”
在沧皇的记忆中龙未眠不是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女子。
当初她救了他完全是因为善良,正是这份纯真的善良让龙未眠在他的心里住了这么久。
“给我……血情丝。”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离开沧彦,我就给。”
血情丝已经用在了龙司月身上,给不了她了,他也知道龙未眠不会为了他真的离开沧彦。
她想依靠血情丝,依靠沧彦,都没有想过孤注一掷的相信他一次。
龙未眠伸出双臂抱住面前的沧皇,张开嘴巴在他肩头狠狠的咬一口。
她的希望落空。
即便是沧皇,她救过一命的沧皇,也不愿意无条件的为她做点什么。
“……沧皇,你会和我一样。永远无法得到一份真正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