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来采访我,要上本市新闻,我可是一点准备没有。
外面大街小巷都传开了,说我愣是不怕死,抬脚挡枪子,劈手夺钱袋。
我在医院特护病房也听说了这件事儿,想都不敢想地,记者找上门来,要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镜头对准我时,我全然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牛小牛青年,我们咨询了医生,说您能接受采访,请您做好准备,实事求是地说,把您怎么和歹徒搏斗?怎么抢夺钱袋又扔给职员?怎么保住了银行职员和屋内客户的安全?尤其是一位七十多岁老大爷的安全,请您,原原本本地对着我们的镜头,描述一遍,全市百姓都想听到您的声音!”
我晃了晃头,我还斜着身子躺着,我是想坐起来。
拿话筒的记者没看懂,回头看了看,说。
“要不我们先采访一下家属吧,让小牛先清醒清醒,我们再来。”
摄像记者说着好的,镜头离开了我眼前。
护士上来,把我搀扶起来。
我双腿耷拉到病床边上,身后倚了一个被子加一个枕头。
我后背的伤口愈合的挺快,我要求出院,医生不批,让我再休养几天,防止刀口感染。
我坐稳了,轻轻吐出一口气,脑子开始想,如何应对?
想也是白想,这在棋牌室可是个空白,没人说起过面对记者的镜头如何回答?
根据刚才记者说的,这比回答还难,记者不问我,全让我自己说。
是不是,我说了的全对?
啊,我明白了,那个当大哥的说过,这屋子里没有监控,有,他派人也给掐了。
这么说,我说啥是啥,全凭我一个人白话,然后再给那抓起来的十七八个人定罪?
这我可得想着点,不能说假话,得说大实话。
记者嚷嚷着没有家属,又回到了病房,看我这样坐着,立马把镜头推过来,病房的门关上了。
“想起来了吧,想起来慢慢说,看这儿,不要看镜头,自然放松,哎,对!”
“他们就是一群小毛贼,干不了什么大事儿,就会干点偷鸡摸狗的营生……”
我刚一开头,就被记者打住了。
“等等,牛小牛啊,您认为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抢银行,还不算大事儿吗?”
我立马做了纠正,说。
“他们起初不是为了抢银行,是为了抢我,抢银行是临时起意,贼嘛,看到了那么多钱,眼红了,哪里钱多抢哪里!”
“您说的这个,我们看了现场监控,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呢,这个不是您要说的重点,重点是……我刚见您时,提到的那几个点,您还记得吗?”
我顿时有点恼火,这当记者的诈我,明明没有监控,为何要说有?
但,我把恼火压制住,我需要冷静。
我还没有说话,记者又说了。
“啊?我明白您说的没有监控了,老蔡,把你从公安那拷贝的要播放的监控资料,给牛小牛看一眼。”
老蔡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播放器,点开,举到我眼前,就让我看了十几秒,撤了回去。
不用十几秒,有两秒就够,就是那个画面。
“牛小牛啊,让我这个当记者的大姐姐给您分析分析啊,在后面的资料中,那位当大哥的,是说过没监控的话,您在场,肯定听到了,但姐问您,您信吗?”
我忽然明白,说。
“啊,要不说小毛贼呢,说话都没谱,尽聊天!”
“对!在当时的场合,他们内部人员,提出了这个问题,这个当大哥的挺聪明,用假话来稳定大家,您看,当时贼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抢银行上。”
我点头,轻轻举起了手。
记者笑了,说。
“小牛啊,有什么问题就问,不要举手,让观众看着不好!”
老蔡插言。
“没关系,自然发挥,回去我们还剪辑呢,越自然放松,出来的效果越有风格,但前提是,必须真实,不能瞎说!”
我对老蔡点点头,说出了我的问题。
“我也是躺在病床上这么想啊,回想,主要是回想,这伙人,就是我开头要说的,小毛贼,干不了大事儿的小毛贼,想给我来个人赃俱获,他们也不打听打听,我是有律师的人,我的律师可以证明我不是入室盗窃,取款自然我就……”
记者立刻打断了我的话,笑着说。
“我们知道,您牛小牛,有本市金牌律师护着,是两位金牌律师,所以您没事儿,那些抢劫嫌疑人就不同了,将会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我一听,相当生气,赶紧说。
“护着我?护着我干什么?我没作假,我做的都是正当的,不需要谁护着!”
“牛小牛啊,是姐不好,姐用词不当,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