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定定地怔在当下。
有个醉鬼瘫坐在她家门前,手边一堆啤酒罐和烟头。
很大一只醉鬼。
什么意思叶词面无表情上去“喂。”
梁彦平毫无反应。
她皱眉,抬脚轻轻踢他的腿“走开。”
梁彦平睁眼,仰头看她“叶词,我进不了家了。”
“你家在那边。”
他揉捏额角,言语有些含糊“出门买酒,回来发现钥匙没带。”
“找物业呗。”
“放假了。”
“雇个开锁的。”
“手机没带。”
“备用钥匙呢”
“在我爸妈那儿。”
“拿呀。”
“他们初五才回来。”
“”叶词无语“所以你就自暴自弃,把我家门口弄得一团乱”
梁彦平有气无力地说“我被人甩了,不能借酒浇愁吗”
叶词闻言扯起嘴角,冷嗤道“不会吧,昨天不还如胶似漆”搂着看烟花,同床共枕,第二天就失恋,他现在玩得这么激烈
梁彦平说“回光返照,有没有听过”
叶词面无表情“跟我没关系,别祸害邻居,你要浇愁去自己家门口。”
她插钥匙,挤过他走进屋“麻烦把这些酒瓶子和烟头收拾干净。”
说完转身关掉防盗门。
天气冷,叶词双腿冰凉,回家立刻放热水泡澡。半小时后手掌脚掌都有些发皱了,她起来涂抹身体乳,然后套上厚厚的睡衣。
今天气温五度,门外那个人只穿着单薄的居家服,虽然是长袖,但根本没法抵御风寒。
况且他还喝酒。
叶词想起冬日醉酒死在室外的新闻报导。
眉头一拧,他要出什么意外,自己会不会负刑责见死不救什么的。
叶词走到门前,通过猫眼瞄了瞄,心下烦闷,转身拿手机打电话。
找了几个开锁的,要么无人接听,要么过节不想接单,天冷,又是深夜,加钱都不愿意来。
她想起杨少钧,拨过去,刚响两声就被挂断了。
叶词感到莫名其妙。
算了,都是成年人,这是干嘛呢。
叶词过去开门,居高临下看着他“进来吧,别死在我门外。”
梁彦平已经有些冻僵了,听见她的话,睁开眼,手撑着墙壁站起身,跟进屋,倒没什么做客人的自觉,一头歪进沙发。
叶词回屋找出一张毛毯,丢过去,然后到厨房烧开水,灌了一只暖水袋给他。
梁彦平问“不开暖气吗”
“”叶词眼尾抽搐,差点没忍住把他赶出门“大少爷,我这台空调只能制冷。”
他又问“有酒吧”
“你还喝”
“嗯,最好白酒。”
叶词冷飕飕瞧着他,心下觉得好笑,他失恋居然这副德行,简直没眼看。
不过正好,叶词晚上也没喝够,这会儿又饿了,叶樱和柳骏带的香肠腊肉好吃得不得了,取两条切成片,放进蒸锅,顺便再蒸几个大白馒头,香得人口水欲滴。
叶词打开电视机,吃着小菜配小酒,自得其乐。
梁彦平裹着毛毯盘腿坐在茶几前,背靠沙发,神态有些呆滞。叶词不想和他说话,这么个大活人待在旁边,目光涣散无精打采,像妻离子散被丢在路边的弃夫。
“至于吗”她实在看不下去。
梁彦平起唇“至于。”
叶词不由讥讽“那么舍不得黎小姐,把人哄回来呗。”
梁彦平转头看着她“怎么哄”
“死皮赖脸,甜言蜜语,这都不懂”
梁彦平胳膊撑着膝盖,抬手轻抚额头,莞尔笑道“你现在喜欢这种把戏”
叶词冷哼“算了吧,你没天赋,现在学也晚了,活该两个字知道吧”
他并无所谓“谁要学这种把戏,我又不是许慎。”
“”叶词霎时语塞“提他干什么”
梁彦平缓慢转动小巧的玻璃杯,面无表情饮尽高粱酒,喉咙烧着,他仰头倒入沙发,醉态愈发明显,英挺的眉骨似起伏的山脉,轮廓瘦削而凌厉,吃过酒的嘴唇潮湿红润,修长的脖子后仰,喉结像小山尖,若有似无颤动。
高粱到了胃里,暖流般散开,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活了,他舒服地把腿伸直,不小心踢到叶词的脚,眼皮略抬“抱歉。”
叶词挪了挪坐垫,离他远点儿。
电视在重播春节联欢晚会,喜气洋洋,外面又有人在放烟花,五颜六色映照在窗户上,绚丽绽放,稍纵即逝。
梁彦平忽然喊她的名字“叶词。”
“干嘛”
“你和许慎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