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沙,戈壁。
姜琉云和沧渊蒙着面纱,顶着狂风走过戈壁。
“阿云,我们这是去见谁?”
“故人。”
沧渊很疑惑,但是姜琉云却不打算再说了,所以沧渊只好乖乖闭嘴。
西北干旱少雨,多是黄沙颜色,漫天遍野,鲜有绿色,更多的是颜色干枯的芨芨草,骆驼刺,胡杨,可能也就红柳能为这贫瘠土地增添几分烟霞粉红。
等到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夕光染红了这片黄沙粗犷之地,才显露出过分壮阔旖旎的浪漫。
彩云艳霞,如同幻梦。
沧渊呆呆地看着远方落日,有被震撼到,然后傻傻地转头,指着远方美景,问姜琉云:“阿云,你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这个啊?”
姜琉云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歪了歪头。
沧渊解释道:“琉云琉云,琉,琉璃光彩也,就是烧制时的瑰丽色彩,和现在晚霞颜色一样。”
“琉云的意思不就是这样吗?”
“变化无形,瑰丽绚烂。”
“琉云琉云,我最喜欢琉云了!”
说罢,沧渊便笑了起来,橘红霞光落在他眉宇,散去往日阴郁,光影雕琢他棱角分明的骨骼,黑色澄澈眼睛倒映出天地和一袭红衣的她。
姜琉云微微睁大眼睛,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什么,把头转过去,看着残阳欲尽,半晌才回了一句:“不准你喜欢。”
沧渊原本还如同向阳花一样灿烂,下一秒就蔫蔫地垂着头,委屈巴巴地嘟囔一句:“就喜欢就喜欢……”
不过声音很小,姜琉云听不到。
就算听到了,姜琉云也会装作听不到。
西北昼夜温差极大,晚上温度很低,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是一个适合过夜的地方。
但对于是神的姜琉云和不知道是什么存在但就是有点强的沧渊来说,寒冷不足为惧。
虽然不怕冷,但也是需要休息的。
姜琉云生了个火堆,坐在一块岩石上,沧渊就挨着姜琉云并排坐。
姜琉云没好气地说:“就这一块石头啊?你挨那么紧干嘛,去去去。”
说罢,便跟赶小狗一样把沧渊赶到对面的石头上。
沧渊委屈巴巴的。
姜琉云选择视而不见。
装可怜?
很老的套路,对她不适用。
她姜琉云也很会装可怜,小小沧渊属实是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
跳跃火焰点亮了黑暗世界一角,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音成为天地间唯一声音。
等黎明。
姜琉云很少做梦,但是今夜偏偏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故人。
一个穿着西北特有服饰留着黑黑粗辫子的女孩。
灿烂如同阳光的金黄色衣裙,绿色红色颜色交织的丝绸,戴着鲜花样式的帽子,大大的眼睛,眼瞳是翠绿色,生机勃勃,如同雪山下烂漫春草。
女孩鼻梁高挺,嘴唇殷红,皮肤白皙,笑容如同天山红花,既有异域风情,亦有秀丽清新。
女孩站在雪山之下,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小花,笑意盈盈地看着姜琉云。
“顶冰花开了,你会回来看我吗?”
下一秒,如同骄阳的女孩化作一片片黄色花瓣,随春风消散。
姜琉云醒了。
沧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休息的石头边,紧挨着她。
姜琉云原本还沉浸在伤感的梦里,现在全被沧渊打散。
姜琉云推了推沧渊,说道:“我们该走了。”
沧渊揉了揉眼睛,一下子抱住姜琉云,哼唧一句:“好的,阿云。”
然后,沧渊就挨了两拳。
两人继续走,换了一身当地服装,进入和田生活聚落。
姜琉云根据记忆进入一个房子。
房子里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小女孩和小男孩。
小女孩看见有外人到访,就问道:“你们是谁?”
姜琉云摘下面纱,温和地笑了笑:“我是姜琉云,来见哈里德。”
小女孩笑嘻嘻地开口:“你是我奶奶的朋友吗?”
姜琉云弯下腰点点头:“是呀。”
小女孩穿着一身蓝裙,留着辫子,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像如同骄阳的哈里德。
“我的名字是穆娜,汉语意思愿望。他是我的弟弟,他的名字是努尔。”
小女孩指了指身旁穿着绿色衣服的小男孩,小男孩看着姜琉云和沧渊说道:“我是努尔,意思是光。”
“你们好,穆娜和努尔。你们知道哈里德在哪里吗?”
穆娜牵着姜琉云的手,边跑边说:“奶奶这时候坐在葡萄架下休息。”
穆娜牵着姜琉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