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缎面衣裳的男人害怕的全身哆嗦。
他手下接连死了三个人,他却连凶手的面都没见到。
他是这一带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坏人,但这一刻他却恨不得有个好人像那孩子一样,可以对自己出手相助。
对,孩子,孩子!
缎面衣裳捡起地上的刀,在老苗子一家惊呼声中一把抓住狗哥的胳膊,将这个光着脚的男孩拽到自己怀里,刀架在小少年的脖子上: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这孩子的姐姐对吧?你弟弟在我手里,不想让你弟弟死的话、不想让你弟弟死的话——”
他声音哆哆嗦嗦,喉咙痒痒的、鼻子痒痒的……
他看到男孩的肩膀多了一滩红色的血,那滩血越来越大,直到染红小少年大半个肩膀。
“咣当”一声,缎面男人长刀落地,向后栽了过去。
老苗子一家人吓坏了。
他们家煮在锅上的肉还热着呢,一转眼四个恶人全死了。
“狗哥,该回家睡觉了,记得拿着鞋。”
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
“哦。”
狗哥挠挠头,他屁股还疼着呢。
男孩走进老苗子家里,捡起自己刚才摔倒时甩出去的鞋子:“姊姊,我掉了一只鞋。”
“那只鞋在咱家门口,我帮你捡回来了。”
男孩的姐姐说道。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男孩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他瞅着自己脏兮兮的脚丫,又望了望自己还算干净的布鞋,索性提着鞋、光着脚向外走去。
老苗子似想到了什么,他顾不得这四个死人,连忙跑出去:
“狗哥、小六,你们等等。”
老苗子说:“孩子,你们快走吧,这城里都是他们的人,他们都是一些改名换姓的江洋大盗,我知道你们是有本事的人,但他们有几百号人,你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呢?”
狗哥的姐姐问道。
她的脸隐在黑暗中,老苗子只能看到对方白皙的手上提着一只鞋。
老苗子脸色惨淡,丑陋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你们本来就是帮我们的,得罪他们的是我们,我们一家人自然要死在一起。”
“死,为什么要死呢,好人应该好好活着,你们好好活着吧,”狗哥的姐姐说完看向弟弟,“狗哥,走了。”
“苗伯伯,我要回家睡觉啦,你也赶快回家吧!”
狗哥挥挥手,告别惊愕的老苗子,光着脚丫小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