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珍贵材料。”
“抄身不分男女,一经发现盗窃,就会由领班执行私刑...轻则罚站示众,重则拳脚殴打...把人吊起来打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什么?”维克托又听不下去了:“这...这也太过分了!”
“哪里过分了...”莉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这工人们还得感谢埃尔文先生的规矩宽容,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其他工厂都是直接把偷窃者扭送警局,让执法官把他们一脚踹回祖安的。”
“反正皮城的工厂永远不会缺人,踹走了大不了再招新的。”
“说真的,如果是我哥的话...我想他宁可让领班打一顿,也不愿意被赶回祖安。”
“所以学徒工们对工厂领班的畏惧、讨好,甚至是谄媚...这种种看起来奴性的表现,其实也不难理解。”
维克托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只能叹息:“哎....哎!”
可叹气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是领风者,他们不能只在这扼腕叹息。
他们得让工人们都跟他们一起,发出声来,拿出劲来,一起改变这个世界!
“我们必须得尽快展开宣传工作,让这些工人们团结起来...”
“团结?”莉娜无奈地摇了摇头:“维克托教授,我们想跟您说的这个...”
“我们经过调查才发现,这些工人其实一点儿也不团结。”
大家都过着苦日子,都是难兄难弟,难道不天然就该团结吗?
还真不是。
“出于年龄、性别、地域、血缘、文化水平的种种差异,学徒工内部竟也分为几个水火不容的派系。”
“男工和女工相互敌视,女工觉得男工跟他们同工不同酬,白拿那么多薪水;男工则总骂女工风骚下贱,喜欢爬皮城佬的床,倒贴皮城老头。”
“此外,成年工人常欺负童工;”
“和领班关系好的,常欺负那些跟领班关系差的。”
“少数有亲戚血缘的也抱团结伙,组成小的帮派集团。”
“甚至在正式学徒工、挂靠工、包身工三者之间,都还存在着一个鄙视链。”
“最最离谱的是...”
“明明大家都是祖安来的,可边境市场区的竟然看不起地下黑巷区的,地下黑巷区的竟然看不起地底地沟区的...”
“大家都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各帮各派,互相撕扯。”
“团结?怎么团结?”
“唉...”莉娜头大地表示:“维克托教授,我们的宣传工作...到底该怎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