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卢俊臣一声令下,自然有士卒听令开始扳动用来开城门的门闸,这厚重的城门若仅凭人力去开关自然十分费力,但以东周的器械水平,早就配备了这样的机械装置来开关城门。虽说依旧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扳动闸门,但只需一名地转上境的高手全力便可从城墙上将城门开启。
此时一位膂力过人的士卒自然抬手握住了闸门铁杆,就要扳动,谁知此时刀光一闪,血色迸溅,他的双手竟是被旁边的人给切掉了!
“啊!”断了双手的士卒哀嚎一声,而后那把长刀又砍过了他的脖子。
出手的自然是城墙上另一个兵卒,他眸露决然,高喝一声:“中尉串通太子,要忤逆先皇遗诏,大家...啊!”
旁边另有卢俊臣的心腹士卒见到此景也不犹豫,又挥刀刺进了这人的后心,将他的话语止住。
紧接着,城上的守军转眼间就分成了两派,不少人抽刀砍向了身边的同袍,喊杀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毕竟这里是东城白鹿门,这里不少士卒早就在东城校尉的蛊惑下倒向了太宰那边,他们有些人的确相信遗诏是真,也有些人不过是为了追随太宰和寒王而谋取利益。
“真是丢人现眼。”卢俊臣有些自嘲地看着乱成一片的城卫军,而后眸子里闪过寒光,他迈步走向了闸门。
有几个士卒想要抽刀阻拦,但看着自己的上司,握刀的手不由颤颤巍巍起来,毕竟卢俊臣当了这么多年的中尉,可是城卫军的总指挥,他们自然不忍、也不敢下手。
但还是有些心狠手辣之辈,不顾旧情,高喝一声便抽刀劈向了卢俊臣。
这人有着地转上境的实力,这一刀足以将铁板斩断。而就在那长刀落下之时,卢俊臣不躲不闪,而是抬起了手,一把抓住了半空中的长刀!
他的手握在那把刀的刀背,但任由那士卒如何发力,也无法将长刀落下。
“真是当我老了啊?”卢俊臣漠然道:“我在战场上砍人的时候,你还尿裤子呢!”
卢俊臣抬起脚,速度快得划过一道残影,扫在了这人胸口,顿时那士卒的胸口瘪了下去,而后倒飞撞上了城垛,身子一歪,直接从城墙上摔了下去。
卢俊臣冷眼扫了一眼身旁那些握着刀面露惊骇和挣扎之色的士卒,哼道;“放下刀给老子滚一边跪着去,忘了是谁教你们用刀的!?”
言罢,卢俊臣也不理会他们,抬手扳动了闸门。
随着机簧声响起,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熊三甲轻轻挥手,示意一部分金吾卫先行进入,以防城内会有埋伏。而后他亲自护卫着太子,缓缓入城。
卢俊臣松开手,望向城下,太子向城楼上抱拳道:“多谢卢将军。”
卢俊臣道:“太子保重。”
太子点了点头,率部向城内走去。
卢俊臣转头看向正要走下城楼的那位兵卒,开口问道:“你是谁的人?”
刚刚东城校尉从背后偷袭卢俊臣,是这位身穿城卫军服饰的年轻人以一朵小花挡住了那致命一击,若没有他在,卢俊臣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而东城校尉驻守白鹿门已久,在他死了的情况下还有那么多兵卒违反中尉命令,意图阻拦太子入城,若是换成东城校尉活着而卢俊臣死去,那城门可就不那么容易打开了。
可以说这个男子出现的太及时了,若是晚上一些,局面就完全变了样。
所以这个男子是谁?就算他身穿的是城卫军的衣服,可卢俊臣自然能够看出他并不是城卫军的人。
“我是太子的人。”那人如此回答一句,便走下了城楼。
他自然是陈独醒,在击毙了本多靖安和王启楼后,他便赶到了白鹿门,而后敲晕了一名城卫军,换上了一身衣服,便快步来到了城楼之上,使得城门顺利开启。而后他自然要暗中跟随太子,确保太子的安全。
此时局势紧张,陈独醒知道他并不容易快速取得太子的信任,便没有急着露面,只是悄悄跟在太子队伍的后面。陈独醒暗自想到:“既然御花园的守门人那任务已经完成,说明我有一个队友就在皇宫内。此时太子已经入城,剧情能否朝着对我们有利的局面发展,主要就是要看太子是否能安全抵达皇宫,并且在那时皇宫还不至于被太宰和寒王的人控制。”
念及于此,陈独醒轻吐了一口气,道:“太子回到皇宫的路上必定充满重重阻碍,还要揪出他身边潜伏的奸细,必须要加倍小心。想来皇宫内的局面也绝不会轻松,希望我那位队友能够不负所望吧。”
片刻之后,陈独醒抬头看向前方,太子的人马沿着城主正道急促行进,却是没过多久便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堵死了。
黑压压一片人就等在那里。
.....
“卢将军,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一个声音在城墙上响起。
卢俊臣转头看去,一人就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正是少司寇裴青云。
卢俊臣对这个年纪尚轻的朝中要员没有多少好感,但也知他是个厉害人物。卢俊臣执掌城卫军守护皇城,而少司寇则率领司法执事日日巡城,彼此自然也接触不少,卢俊臣知道此人的城府颇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