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剑法!天盘剑!”
话音刚落,徐九稚顿时踏着天罡步,以一种奇特地步伐冲向面前的双排纸人!
霎时间,琉璃剑通体绯红!
血色长虹!似血!
凝若赤练!如泣!
但在这滔天的杀意前,这些颊青唇红的纸人竟然纹丝不动,反动纷纷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在步步逼近的徐九稚面前施施然奏响了手中的乐器。
听!拨的挠心尖的是擦铙!
看!刺的肝胆颤的是铁尺!
一曲肝肠断!
天涯何处觅知音!
几乎是一瞬间,徐九稚只觉耳朵里再次涌现出各式各样嘈杂的声响!
有叹息!有哀叹!有窃喜!有讥讽!
更离奇的是!
在若明若暗的光线下,那些纸人竟然一点点发生了神态身躯的变态!
那熟悉的站姿、那熟悉的面容……
这哪里还站着那两排人不人、鬼不鬼的纸扎人!
这分明都是失踪在天阳教道场内,徐九稚的同门们!
依稀间,徐九稚的剑不由地迟滞了半分,黑白分明的瞳孔边缘竟然缓缓出现浑浊!
这是失魂的前兆!
“魑魅魍魉!蛊惑众生!破!”
千钧一发之际!贪杀和尚猛然从徐九稚身后窜出,轮回破戒刀就这么往前一送!
寒光闪过!
最靠前的一个纸扎人顿时人头飞天,当场尸首分离!
“徐施主!你道心乱了!”贪杀和尚左手往徐九稚肩膀一扣,将其悍然拉到身后,扯下一枚佛珠,道了声阿弥陀佛后,右手猛然一掷!
轰——!
蕴藏在佛珠内的上百年的香火功德在顷刻间爆发出来!
黄色的无尽业火燃尽这片世间的罪恶!
那些呜呜咽咽的纸扎人顿时跟被踩了尾巴猫一样,在不断蔓延的业火中纷纷逃窜!
但前后不过两息,野火燃尽,纸人安息。
贪杀和尚蹲下身子,拾起刚才被斩首的纸扎人,借着业火的余辉,只见被砍断的伤口处竟然冉冉留着腥臭的黑血,就好像是个正常人一样。
“是拘魂,”徐九稚连念数声无尚天尊,叹一口气,“谢谢贪杀和尚你了,这些纸人也都是苦命人,都是被拘了魂魄,塞入纸人中做成的邪物。”
“徐施主,你道心不稳,切不可靠近对方,”贪杀和尚凝神看着业火中央纹丝不动的鲜红轿子,语气中有着难以描述的严肃。
“业火竟然烧不动它?”黎晓也凑在后面,好奇道。
“半步游鬼,阿弥陀佛,普通香火之力对它来说不过做了高级SPA,”贪杀和尚从怀里掏出另一件物品。
竟然是个转经筒!
不对!
你一个中原和尚怎么还会用转经筒?!
那玩意不是西域僧人才用的吗?
似乎看出黎晓和徐九稚眼中震撼的眼神,贪杀和尚微微一笑,“行走江湖,这年头钱不好赚啊,技多不压身,要不是顾及几分佛面,我还能整几句《福音书》。”
“那你业务可真广,”黎晓嘴角微微抽搐,但随即眼尖地发现远处的轿子最前面的帘子不知何时被人掀了起来!
微弱的业火光芒闪耀,一张在向阳村里见过的丑陋青色鬼脸赫然坐在里面,一双暗黄色的鬼眸正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三人。
眼瞅着这家伙就要动手时!
黎晓忽然从背后掏出一根又粗又长、通体黑绿的管子!
看着造型……
徐九稚猛地想起了什么,饶是刚刚稳住的道心再次动摇了跟七级大地震一样!
那他娘的不是九七式93毫米单兵云爆弹吗?!
真什么玩意都可以拿出来除灵啊?!
不对,你他娘的从哪搞来的?
……
就在此时,某位跟随倪鸿绱的帅小伙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奇怪,刚才是不是有人在骂我?”林尘擦了擦鼻子,奇怪地瞥了眼远处冉冉升起的亮红色蘑菇云。
“怎么了,林先生?”倪鸿绱现在可是把林尘这家伙当作瘟神了,生怕一句说错了,这位爷直接掏出125毫米滑膛炮顶着他脑门来上那么一发。
“没什么,路上很危险的,我们要快点。”说着,林尘手中的AA-12霰弹丨枪悍然怒吼,一枪崩掉了只慌不择路的厉鬼。
“好好好。”
……
望着不远处硕大的坑洞和炸的四分五裂的轿子,徐九稚的嘴角不住抽搐。
好像,他明白了为什么贪杀和尚不让他靠近的原因了。
神他妈的云爆弹!
是哪个疯子往云爆弹里加这么大当量的灵能碎片的?
射程三十公里,爆炸范围四十二公里是吧?
我还不想这么早见我道友啊!
无视徐九稚的呆滞,贪杀和尚见怪不怪地道了声阿弥陀佛,但下一秒,眉头皱起,“黎晓,你这炮没干净,对方好像躲过了。”
“躲了?”黎晓头也不抬地熟练装上下一枚云爆弹,“没事,半径四十二公里的绿宝石水花,只要不是真游鬼级别的,炸不死也得掉一般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