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是这样的。你提供那个卤味方子,我让人学了,然后把人送到主家跟前去了。然后呢,主家吃了十分满意,于是趁着宴会推广了一番,于是不得了了,一下子这些卤味在京城变得炙手可热。大妹子,你是知道的,肯定有人要学我们的啊,但是这个辣椒他们没有啊,而且东家为了防止配方泄露,特意给每个店子的卤料包都磨成粉了,才送过去的,所以你也知道,现在这个卤味便成了咱一品香独家招牌了。”刘掌柜激动的说。
“那是好事啊,能成为一品香的招牌对我也是有好处的,我自然很开心。不知道刘大哥今日是想说……”向阳笑着道。
刘掌柜这会儿才说到正题:“是这样的,大妹子。主家来信说,想见见您,您看,方不方便?”
“见我?为何要见我?”,向阳问。
“大妹子。主家的心思我也猜不透,这不是刚收到信就来找您了嘛。大妹子,你的卤味已经在京城打开了名声,但是大家只知道是一品香出品,或许……主家是想和你谈合作的事,不过这都是我个人的猜测,不知道妹子愿不愿意见一见?若是不见的话,我担心后面的合作会……”刘掌柜有些尴尬地说道,他也知道有些强迫人的意思,但是主家的意思他也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来找向阳。
“没事,那就请刘大哥安排吧”,向阳道。
向阳心里清楚,一品香可不像表面看着这般简单,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合作时他们对外说的不是真名,但是他们找到了她。与其树立一个强劲的对手,不如结交一个朋友。
刘掌柜见向阳答应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道:“那大妹子,大哥不打扰你了。大哥就先回去了,到时候我喊马车来接你,就是门外那个,我让他来接你,我就先走了”。
两人将他送到门外,看着他上了马车才转身进屋。两人坐下喝茶,裴蘅道:“娘子可在忧心?”
向阳笑道:“没有啊,只是不知道一品香的主家是谁,对对方不了解,到时候不好谈判啊”。
裴蘅听完,顿了顿,道:“是韩家,两大皇商之一,经营的门类很广,背后是当朝太师闻尼,韩家的当家主母是太师之女。这些年太师得势,韩家也一路突飞猛进。不过韩家是好人,行商从不欺压小门小户,娘子无需太过担心。”
向阳一听,眼睛亮了,道:“是吗?这样的话,应当不会太难吧。对了,你怎么对韩家这么了解?”
裴蘅眼里的痛苦一闪而逝,道:“有些事情未能与娘子坦诚是我不对,但今日娘子开了口,为夫便不想再瞒你……”
于是就这样,裴蘅将裴家曾经如何辉煌、后来如何覆灭,而他们几人又如何到了这里,事无巨细全部说给了向阳听。
向阳心中无比震撼,她自然知道他经历了很多苦难,但是那些都是死板的、没有感情的故事,但是现在这些故事由裴蘅自己说出来,就好像她也经历了一般,尤其是说到裴家没有了的时候,她好像溺水了,一点点沉入水里,呼吸不得。
她心疼极了,突然有些自责,本来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裴蘅再次把还未结痂的血淋淋的伤口撕开,将过往展现在她面前。她看着眼前的他,好像一点点坠入黑暗一般,她起身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抱住了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她这么做也仅仅是因为她想做。裴蘅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强行压了下去,反手拉住向阳,一把把她拽到怀里抱着。
向阳挣扎,裴蘅便抱得更紧了,他把脑袋埋在她颈窝,嗓音沙哑:“别动,我就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向阳被他的呼吸烫到,果真老老实实不动了。约莫过了两分钟,裴蘅便放开了她,道:“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向阳摇摇头,道:“没有”。
她和裴蘅四目相对,看着他眼底化不开的悲伤,突然很想很想捧着他的脸,告诉他,他有她了,以后她会陪着他的,当然她也这么做了。
不知道是不是向阳的脸色太过悲伤,反而把裴蘅给逗笑了,他听完她说的话,笑出了声,道:“好,我有你了。”
向阳脸瞬间变红,愠怒道:“哼,才不管你了。”
说完,她逃一般出了堂屋,去院子里吹风去了。
沅水县城。
种苗店的苗老板今日有些纳闷,一时之间来了好些人来问地蛋的事了。之前这玩意儿可是放发芽了都没人买的,他好不容易卖出去了,还发誓以后再也不卖这个了。没成想,这才多久,居然有人抢着来买这玩意儿,还说叫什么土豆,和当时买走这个的夫人叫法一样,他疑惑极了。
不过,送上门的银子哪有不赚的道理,这完全不符合他作为一个商人的价值观,所以他把当初的誓言抛之脑后,主动联系了胡商,问问还有没有土豆卖。
胡商也十分高兴,这地蛋在他们那边当真是十分好的,原以为拉到这边来卖,定能卖个好价钱,没成想,不仅没有好价钱,甚至差点儿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