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
汪斟拿出一张照片给她看，这动作和之前丞娅给她看照片的情形一样。
迟若早忍不住怀疑，这次该不会是要说照片里的人是她母亲吧？
在她看到照片的人时，指尖一顿，照片上的女人她见过。
照片依旧是几十年前的风格，经过日积月累泛着灰黄色。
她视线落在照片中少女身上。
穿着洋服的少女，头戴着蕾丝遮阳帽，正一脸笑靥地看着镜头。
迟若早忍不住扬起和照片上少女一样的笑颜，抬起看向汪斟，问，“像吗？”
何止像，说是一个人也不为过。
只是迟若早眼底温柔不足，而照片上的少女也没有迟若早神色凌然。
“这是谁？”
“照片上的女人，名叫曲婉白，是曲叡白的姐姐，在十九年前去世。”
“我长得像他姐姐，他就要针对我吗？”迟若早疑惑道，“他和他姐姐有仇？”
“帝都曲家的事，我知道一些，曲家二老常年出国，曲叡白算是他这个姐姐带大的。”
“恩将仇报嘛这是？我既然像他姐姐，而他姐姐也去世了，怎么对我也该有两分……亲近吧？”
更不用说她和闻闻关系这么好。
说起闻闻，迟若早想起闻闻第一次见到她时，冲她唤的那声“姑姑”，还有后来在曲家偷到的照片。
闻闻看到过曲婉白的照片，也知道那是曲叡白的姐姐，所以被保姆欺负后悔跟着她跟到庄园。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和慕辞辰是什么关系？”
迟若早顿住。
怎么还问到慕辞辰身上了？
连汪斟这个刑警都查不出她和慕辞辰的夫妻关系，她想慕辞辰隐藏这么深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是……他家的女佣。”
汪斟挑眉，“女佣？堂堂慕少会因为女佣放下工作来警局？”
迟若早抿嘴，面不改色道，“还有点其他不正当关系。”
“你今年才二十，未来大好年华……”
“停！不是谁都能对我说教的，更别说你这个害过我的人。”
汪斟一噎。
越发觉得他以后女儿要是迟若早这样犟的，真的多活不了几年。
“曲家有个养女，是南洋安家的女儿，也是慕辞辰的未婚妻。”
“安家？安雨柔？”
“你还知道？那你还去做慕辞辰的情妇？”
迟若早忽视“情妇”这个词，“曲叡白为了安雨柔才这么对我的？”
“只是这样猜测。”汪斟沉吟道，“你要不离开慕辞辰，兴许这样曲叡白就不会针对你了。”
迟若早撇撇嘴。
她和慕辞辰都登记结婚了，难道让她离婚吗？
看迟若早沉默，一副不愿和慕辞辰撇清关系的样子，汪斟劝道，“你留在慕辞辰身边不会有好结果，还不如趁早一刀两断。”
“凭什么？”迟若早冷眼看向他，“凭什么他陷害我，却要我退让？”
当初给她的选择，要么靠近慕辞辰，要么回到以前被人人欺负的时候。
安雨柔和慕辞辰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那她和慕辞辰也是登记过的正经夫妻。
她又不欠任何人的，凭什么让她忍让？
“你这丫头，就算没有安雨柔，慕家，帝都，哪个是你招惹得起？”
“你查案的时候，也没见给那些人一点好脸色，自己刚正不阿，让我退而求其次算是怎么回事？”迟若早瞪他。
“那能一样吗？我就算得罪了他们，照样能活，你看看你这次，差点就死在监狱了。”
迟若早喉咙还哑着，为了不输气势，她扯着嗓子跟汪斟吵，现在嗓子已经快是出不了声的状态。
“所以啊，我大不了一死。”
迟若早说了那么多，扯着嗓子疼，脸上也渐渐泛红，估摸着喉咙又发炎了。
汪斟还想说什么，看了眼迟若早倔强的样子，咽下了嘴里的话，将随身带着的保温杯拿出来递给她。
迟若早扫了眼，不接。
汪斟叹口气，“好好养伤，你等的人应该要来了。”
说实话，这丫头这股犟劲跟他一模一样，别人劝他，他不听。
现在居然还劝别人。
明明他比其他人更能理解迟若早执着的心情。
“这是我的名片，之前的事……总之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和我们队里的人都会去帮你。”
白来的人情，不要白不要，迟若早老实接过。
汪斟这样说，也是想告诉迟若早，就算她没有慕辞辰这个依靠，也不会受人欺负。
但她这副样子，恐怕大事是不会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