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是累的吗?”
林羽的话,惹来了好几个白眼。
这群人干苦力的时候,活忙的时候,经常几天几夜睡不了一个时辰。
今天只是在村里与县城间,来回奔波了两次,身体不累,但得知明年不能再收野甘蔗,心确实累。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让大家开心一下。”
见再卖关子,很可能被打,林羽不再耍宝,凑到石二河等人面前,小声解释。
“我买荒山是为了种甜甘蔗,青江酒楼的东家说了,要用甜甘蔗制糖,旌城种甜甘蔗的少,我先买了地种上,回头他高价回收。”
原来如此!
但与他们有何相干?
“一万亩荒山,就算是不翻地犁地,只种甜甘蔗,我一个人也种不过来,到时候全村人一起种,我给工钱,或者你们租田也行。”
“荒地头三年不要税,我只抽一成,只要你们肯干,三年收回本来,往后我还是只抽一成。”
按照甜甘蔗的市价来算,三年收回本来不是问题。
原本种甜甘蔗就是件挣钱的买卖。
但旌城富人不多,一文钱一根全城也吃不上几根,运到远处去,除去储存和运费的花销,赚不了多少。
这才没有多少人种植。
可是如今情况不同了,在本地熬糖需要甜甘蔗,种好了直接往江南雁那里送。
“这确实是个赚钱的买卖!”
“羽娃子,熬糖的事以后归青江酒楼管了,你把方子卖给他们了?”
对于这个问题,林羽含笑未语。
红砂糖还未在除青江酒楼以外的地方面世,江南雁可能要一鸣惊人。
好在石二河他们也不需要知道谁熬糖需要甜甘蔗。
他们只要知道,种植甜甘蔗,附近有人回收就行了。
石二河笑得合不拢嘴,对着林羽竖大拇指。
“我刚才还以为羽娃子你是钱多烧包,才买了一堆荒山在那里晾着,感情你是那个未什么雨……”
“未雨绸缪。”
“啊对对,未雨绸缪,我把钱都砸到收野甘蔗里头去了,要不我也买几亩。”
早猜到有人听到这话会动心,林羽也未劝告他们,鸡蛋不能可着自己一个篮子里装。
装呗。
跟着他混,喝酒吃肉。
“二河叔,这回你放心了,我们兵分两路,你带人去采购,我带人去钱庄,别替我省,我们今天就当庆功了。”
“听你的。”
钱庄就在县衙后面斜对过,闹中取静。
周围还有不少气势汹汹的护卫负责把守。
在林羽和同村两个青年刚靠近,便立即冲出一个带刀护卫,伸出长臂拦住他们。
“站住,做啥子的?”
“存银票。”
带刀护卫梗着脖子,眼睛朝下,打量着林羽风尘仆仆的衣服。
特别是在看到同村两个青年,衣服上的补丁时,露出鄙视的表情。
这让同村的两个青年,忍不住低下了脑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钱庄是有钱人来的地方。
像他们这种平时全身上下加起来,拿不出一两碎银子的普通百姓,对于朝廷开的钱庄,那是敬而远之。
林羽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刚从怀里掏出那一沓没有减少多少的银票,就听带刀护卫冷哼一声。
“就凭你们也想来钱庄存银票?这里存银票一千两起步,进门先验一验你们身上带的银票再说,免得进去冲撞了贵人。”
有像赵承业一样通情理的衙役,也有像带刀护卫这种狗眼看人低的看门狗。
物种的多样性,决定了和这种人置气是没有必要的。
人生嘛,该装杯的时候就得装杯。
林羽从容不迫的将怀里的所有银票取出来,一股脑地塞到带刀护卫的手里。
“银票是青江酒楼的江公子给的,连号的,拿好了,不然少一张你几年白干了。”
厚厚的一沓银票,沉甸甸的。
带刀护卫扫了一眼上面的数额,面露震惊之色。
脸上满是“这个穷鬼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的表情。
他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张银票,试图发现银票造假,把故作得意的林羽扭送去县衙送官。
可从头数到尾,除了羡慕嫉妒恨,眼前的小子居然会有这么多钱,根本没有发现假的银票。
“一共四万零九百两,数清楚了吗?”
林羽觉得带刀护卫简直是自取其辱。
尽管造纸术在几百年前,已经得到改进,但纸张并未真正的普及,寻常百姓写字都用沙盘练习。
更遑论造假银票的工艺,更加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