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晓摸着自己的脉搏,松口气:“没事,刚刚就是惊着呢。”
一旁的周剑豪严肃看向她,一本正经说着:“我刚刚才被惊着呢!”
三院在这场蹭澡战役中一举成名,就此二院看见三院的妇女都得绕着走,当然还要绕着周剑豪。
当晚倪啸天就问了大女儿怎么回事,大女儿懵懂看着父亲,只说第二天能穿的衣服都不见了,妈说也找不见。
前后一对这不就是和周剑豪说的对上吗?
娘咧!这个人记忆力真的太好了,去年的细节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到现在倪啸天都没和媳妇说话,这个后娘如履薄冰过着日子,对大女儿十分热情,买了几件新衣服,日日做肉吃。
院里的人看在眼里,更觉得背后发麻。
这会人人看见张知晓和张嫂可客气了,生怕她男人想起什么,把自己的秘密翻出来讲给丈夫听。
澡堂子的事也上了会,家属院归属部队管,后勤管理科把这事上报给上头走了流程,半月后工程队就带着人和部队在附近勘察选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属院打架的原因,这次会招些女工,做些和泥沙,搬砖挑担的活儿,一天二块钱。
第一天招工的时候,工地门口排起长队,汪桂芳排在队伍前头给老姐妹占着位置。
“汪桂芳,不能插队你不知道?”
二块钱是什么概念,沙市效益好的厂子,评上级的师傅一月平均四十块,要是在工地能干满三十天那得有六十块。
多来一个人就少一次机会,这下汪桂芳脾气也不冲,默不作声装作没听见。
“你别装作没听见,现在我就去晓晓面前告状,告诉她你随意插队。”
院里都知道她最在乎是张知晓,为啥?因为刘大娃越长个越体弱多病的,好几回半夜敲门让张知晓施针的。
“告诉她你是个破坏群众利益的人,看她还给你儿子看病不?”
汪桂芳脸臊得慌,悄悄移动脚步出了队伍,临走的时候告诉自己的姐妹:“今儿我把位置让给你了。”
老姐妹笑眯眯点头,表示自己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
“你们说的晓晓是谁?还会看病?”说话的人面生,大家伙将目光移到她身上。
头发一丝不苟的,身上穿着灰白色的军式衣裳,脚上的布鞋干净整洁,一看就是严谨爱干净的妇人。
“老嫂子,你们是新来的?”
对方和蔼笑着,带着一丝自豪:“我女儿月初到的东山岛,我们不放心她,过来看看。”
“你女儿是做什么的?通信兵?”
说起女儿的职业,妇人更是骄傲,微微扬起下巴,脸上笑容扩大一圈:“是个军医,山城二院毕业的。”
“你是说咱们岛上又来一个女医生?”汪桂芳有些激动,扯着嗓门把对方吓一跳。
妇人结巴回着是啊。
怎么回事?卫生所不是定了晓晓吗?
汪桂芳脚掌往前一顶,铆足劲儿往家属院三院跑,妇人疑惑看向她的身影,略带局促问:“我刚刚说错什么了?”
在场的有人听说过张知晓本是参军入伍,然后在涠洲岛当医生的,这会神色不明讪笑两声。
气氛有些尴尬,三院张知晓家的气氛也不这么好。
张嫂手里拿着菜刀啪地放在菜板上,不高兴嘟囔:“这个万钟怎么办事的?说好的事都能变卦。”
“不是说好月底等你身子稳些就去卫生所上班嘛?”
“一月五块钱请来你这位大师傅是他的福气,怎么临到头他先爽约了。”
张知晓正在誊写老中医新给的医书,心里不失落是假的,为了上班方便,张嫂特意给她缝了一个布包,上面用服装厂丝绒碎布围了一朵花。
她还计划周末去沙市买个搪瓷盅放在卫生所。
“我现在是没办法,营地里需要人肯定要派人来。”她劝着两人,希望她们出了门就不要谈论这事。
话音刚落,刚孕检回来的李秀萍在院里大声吼着:“晓晓,我听说卫生所来个新医生,你的工作咋办?”
“这不是把你顶替了?”
张知晓扶额出门:“嫂子,我工作是没谱的事,你别瞎说。”
李秀萍:“哪是我瞎说,招工那边说的。”
汪桂芳赶紧找补:“我当时没说的,你的事院里其他人多少也知道一些。”
“要不等剑豪回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嫂生气,要是万钟言而无信,她就写电报回沪市告状去。
下午三个人就守着张知晓,非要等着周剑豪回来帮她问个清楚。
天气渐热,傍晚就出现红火的晚霞,晚风一吹透着几分凉爽气息,可周剑豪一直加班到繁星满天归家。
李秀萍身子沉熬不住,连电视剧都没看完就回去了,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