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场盛宴。”黑发青年赞扬道。
血色浸染视野的每个角落,肉体损毁声与哀痛的嘶鸣并行。
圣洁的大教堂早已沦为人间炼狱。
眷属们为魔君猎杀,并源源不断传来能量,祂感到欣喜。
悠哉地漫步,【瘟疫】轻划墙壁,毒雾从祂的指尖淌出,混入浓重的血气,分散向整座建筑。
“知道你不怕这招,凌霄峥......”魔君自言自语,声调逐渐狠戾:“但愿你能活着见到我。”
遭逢两次失败,祂变得暴戾凶蛮,但又乐于如此——在这种状态下将仇敌了结,想必十分愉悦。
品味着幻想的甘甜,脚步声却从远处传来,打断思绪。
睁开邪瞳,魔君立刻洞察了来者。
祂嘴角扬起。
“哦?一个幸运儿。”
向着道路的尽头,那个被称为“幸运儿”的家伙身形摇晃着奔来。
他失去了一只手臂,但根本顾不上捂伤,只是神色惊惧地逃窜着,偶尔向后望去——“幸运儿”的身后,狼犬外形的魔兽紧咬不放地追击着猎物。
“嗬,嗬......”喘着粗气,男人跌跌撞撞地迈出几步,终于无力地倒在地上,闭眼准备接受自己的结局。
但,无事发生。
疑惑地看向漆黑的追击者,“幸运儿”惊讶地发现魔兽居然停止了攻击。
扭曲的脸部显现出人性化的迟疑,魔兽伏下身。
不仅如此,它甚至向后退了几步,迅速逃走:似乎它在害怕着什么。
“喂,能说话吗。”声音响起。
男人这才注意到,黑发青年散漫地向自己走来,眼中闪烁异光。
那眼神让“幸运儿”有些不好受,但他还是道谢道:“谢谢你救下我,等我离开这鬼地方,一定重金酬答你!”
“呵。”声音如地狱中回响的烈风,魔君来到“幸运儿”面前,居高临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等等!”男人意识到不对,“你要干什么,我可是贵——呃啊!”
惨叫声止住言语,化为实质的魔气将“幸运儿”贯穿,魔君随手一挥,男人就如破布般被钉在墙上。
“我问,你答。”
“还有多少人活着?”
强忍着恐惧和痛苦,“幸运儿”答道:“没,没几个了,剩下的全都留在神像下,您要杀就杀他们,行行好放过我。”
回应他的是另一根入骨的长刺,惨叫声响彻走廊。
“很会揣摩我的想法?”嗤笑,魔君抛出另一个问题:“有没有见过一个黑发拿长枪的青年?”
“没有......”微弱的声音传出,男人希冀着。
“那你就没用了。”魔君冷酷地做出决断。
得到主人的应允,魔气欢欣地席卷而上,将男人吞没。
片刻,魔气重归【瘟疫】体内。
至于“幸运儿”?尸骨无存。
而魔君检视内在,发觉本源又涨一分,咧嘴:“也算死得其所了。”
虽说都是一些劣质品,但禁不住量大。
不过,即使眷属不断猎杀人类,能量从未断绝。
这本源上的伤势,却难以恢复。
“啧,这到底是什么!”魔君脸色阴沉。
祂发现,不管怎么用能量堆叠、冲刷,本源仍旧传来束缚的感觉,无法动用——这正是来自薇儿的封印术式:捆仙绳。
【瘟疫】本以为,既然已经聚拢被侯明龙打碎的本源,那么薇儿封印的残留也不在话下。
现在来看,大错特错。
那法术作用在祂的本源上,哪怕魔君先前自毁本源,也仅仅是削弱了封印,根本没有解决的门路——
而只要封印一日解不开,那么祂就是只是个本源的容器,根本无法称为“魔君”!
“这,这怎可能!”魔君无能狂怒。
能以这种姿态压制祂,只可能是同等级的魔君的手段。
或者......更高的位格!
但这与那个少女有哪怕一分一毫的关系吗?
这时,沉重的呼吸声传来,一只巨大的魔兽缓缓来到魔君身边。
它用由触手构成的头部亲昵地蹭了蹭其主人,奇异的波动响起。
魔君听明白眷属的意思:“大教皇有约?哼,如今快结束了,他倒是识时务。”
“那就去吧,让这个世界知道、了解,究竟谁是支配者!”
黑发青年淡漠地将手放在眷属的脑袋上,将能量吸扯而出;后者温顺以应,直到被魔君吸干,化为烟尘。
“是时候了。”魔君背后化出双翼,径直向某个方向飞去。
他志在必得——
让【瘟疫】之名再度成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