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医生,他真的死了?”
走出公务局的审讯室,薇儿似如梦初醒,重复了一遍这已记录在案宗上的内容,脸上错愕不减,似乎刚刚经历的只是一场玩笑。
她回想起之前见到的光景,顿时一阵反胃:“那种场面——实在是。”
残肢和血液,均匀地涂抹在视野的各个角落。
所见无非鲜红之色......
锋利的凶器落在中央。
而本应洁白的天花板上,
凄厉的血字被勾勒。
——似乎在嘲笑着来者。
“杰克医生,也就是这么被凶手......”薇儿双拳紧握。
作为从大教堂,那尸山血海中走出的青年,凌霄峥倒是镇定许多,他惭愧地摇摇头:“杰克医生一直提醒调查这事有极大的危险。”
“我们因实力而不惧,反倒是忘了提醒他:让凶手找到了可乘之机。这实在是我们的过错。”
相陪的记录员劝慰:“两位不必这样,再怎么说错的一定是凶手,可能不过多久,我们公务局就会给受害者们一个交代的!”
薇儿闻言只是叹息:“但到现在,只有遇害者的数量在增加。”
几人默然,继续沿着长廊行进。
一名匆忙的文员路过,打了声招呼:
“几位,最好先别往那里去啊。”
“发生什么事——”
未等问个明白,走廊的那头传出激烈的冲突声:
“大少爷!做官游戏到此为止!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了,现在,立刻,带着你的那些玩意儿出去!”蓄着络腮胡的中年盯着与他相对的纨绔青年,平静道。
普顿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本少爷可是城主之子,在这里还是被钦定的公务局副局!”他头上花花绿绿的装饰随之摆动,活脱脱像只战斗鸡。
“你个不长眼的凭什么命令......”
话音未落,中年掏出一个小钟,毫不客气地砸在对方脑袋上:悠扬钟声随之响起,一听就是个好脑袋。
遭受重击的普顿还没缓神,便惊恐地发现身体竟不受控制,哪怕他涨足了气力憋红了脸也是无济于事,最终在一众人怪异的目光下,踢踏着古怪舞蹈又转着圈儿离开了公务局。
收回目光,凌霄峥发问:“这位是?”
记录员耸耸肩:“我们的局长,劳德。”
没在意刚刚的插曲,薇儿继续话题:“我们接下来去翻阅档案,会有什么限制么?”眼下,他们正要去翻阅案子的档案,去寻找这唯一的突破口。
“以您银级法师的身份,只需登记一下就好。”
闲言间,几人已经来到了档案库,记录员熟练地取出厚实的文本,交给了来客们;为保证效率,凌霄峥和薇儿各摘出半份阅读,最后却是两双无奈的视线相交:毫无进展!
各类被害者的信息倒是详实,但根本没有半分的凶手消息!
心情郁躁,凌霄峥索性翻到最后一份——即亲身经历的第二十七起谋杀案,他们的朋友杰克医生蒙难的档案,其中的部分甚至是由他自己的口供完成的。
中间夹着一份......这是什么?
翻开档中档,杰克医生的生平跃然纸上。
1880年生,15岁时父母遭意外双亡,与其妹妹寄居在其叔霍华德家中。
医生还有个妹妹?他继续读下去。
自1899年前去神恩城进修医术,两年完成所有学业,获得高级医生资格证,同年在圣福音医院工作,主攻外科,第二年取得特级医生资格证。
凌霄峥心神不定地翻读着。
1907年10月返回风语......
他将档案合上,毕竟下面就是熟悉的内容了:杰克医生因为叔叔霍华德的死而对连环谋杀案展开调查,结识了两人,在排除了金铜商会的嫌疑后,却于自己家中被寻上门的凶手杀害。
不过——仍有一个问题!
“杰克医生的妹妹,是谁?”
凌霄峥从未听杰克医生提及过这位亲人,而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他更是直接抓住了这个显眼的因素,说不定这就是破局的线索!
但回答是意料之外的:
“他的妹妹?死了好几年吧。”
“......这样啊。”愧疚涌上心头,凌霄峥不再言语。
时间一晃,能翻阅的档案已经阅毕。
但即使到最后,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
丧气地扑倒在床上,薇儿抱着枕头闷闷不乐:“怎么会这样呢?”
一旁,凌霄峥也惆怅道:“是啊,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已经是夜晚的旅馆。米娅很懂事,没有打扰满脸愁容的“大人”们,在另外一个房间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