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两人收拾了一个小时左右,这个狭小的房间终于算是打扫出来了。
老王头回到院子径直走到了周家所在的房间。
“你们收拾好了吗?”
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进屋内。
刘武青站起来向外走,想要出门迎接,对方已经推门进来了。
“唉呀妈呀,这才过去一个点,你们两口子就把屋子收拾出来了,看来都不是懒散的人。”
老王头边说边退出去了,在屋门口的位置站定后又对着左侧的屋里喊道:“魏秋,你小子滚出来,就知道扒门缝,以后这就是你邻居了,啥规矩你和他们说说,等晚上回来告诉你们屋里的人,院里开会啊。”
“嘿嘿,王干部,我这就出来,这就出来。”
随着话音对面屋内走出一个八岁左右的干瘦男孩,脸上像是用泥土画了画一样,眼睛倒是格外的透亮,他穿着补丁的破衣衫,脚上的布鞋也满是泥土。
老王头语气不客气的说:
“魏秋你和他们好好说说这里的规矩,以后你们就在一个屋檐下住了,没事不要给我起幺蛾子,村里你们也少去晃悠,我们下河洼虽然不像城里似的动不动就开大会批判你们,但是你们要是整出动静,以后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刘武青接话:
“王干部放心,我们一家就想踏实的过日子,我们还有两个孩子要养,一定会安分守己的,我的家人都是因为被我连累才落到此处,他们都是好人。”
老王头有些意外的看了男人身后的女人一眼,他在这个林场待了三年了,这还是第二次见到这种乐意陪着男人来受苦的女人,只是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啊!
老王头第一次见的女人是魏秋的妈妈,来这里待了半年就受不了,又是托人送信,又是梳理关系,最后登报彻底和魏岚风划清界限,还主动告知组织魏岚风的恶行,这才离开了这里。
老王头状似不屑的说道:“好人能来这地方啊,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啥事你们问一下魏秋就行了,没事别去找我啊。”
刘武青点头后说道:“您放心,我们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送您出去。”
对方扬了扬手说:“得了吧你,我自己能走。”
王干部走了以后,刘武青看着魏秋客气的又问了一些基本的问题。
魏秋这次倒是热心的给他讲解着。可能是得到了老王头的属意了吧。
周冷转身回屋,就看见被大人说话吵醒的两个孩子在揉着眼睛。
“你们两个饿了吧。”
两个孩子默契的揉了揉肚子。
周冷拿出了装饼子的袋子,看着里面的唯二杂面饼子,她深觉任重道远。两个大人一人一半,两个孩子一人一半。以后他们真的吃饭都成问题了。
三口人排排坐啃饼子的时候,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拖着疲惫的身体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周冷和两个孩子都拿着饼子趴在窗户向外看,她想看看都是什么样的人住在这个院子,都住在哪个屋。刘武青进门后也加入到了这个行列。
魏秋他们的屋内除了他们父子二人,还有两个男人也进了那个屋,看来左屋应该比右屋大一点。
值得关注的是这个院子最左侧的屋内进去了五个人,三个男人,两个女人。
大家共同的特点就是面无表情,身形瘦削。
人多了,这个院子终于有了烟火气,声音也开始嘈杂起来。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刘家四口人整齐划一的咀嚼动作。
刘武青示意母子三人继续吃,他去开门。
敲门的是魏秋。他客气的问道:
“刘叔,我爸他们都回来了,咱们这屋里就一个灶坑,我们就先用了,不过灶台连着你们房间的火炕,别烫到弟弟妹妹。”
刘武青难得露出了笑容说道:“谢谢你提醒,你们用吧,我们正啃饼子呢。”
天黑下来,各家都简单的吃过了饭之后,有人在院子里点了小火堆,众人围坐在地上,只有王老头坐在凳子上俯视大家。
周冷一家挨着魏秋父子坐在角落里。
所谓开会不是欢迎,不是介绍,而是批判,这是这里的规矩,目的是为了让这里的人知道刘武青的‘恶行’。
王干部挺直腰板,语气严厉的说着:
“今天白天新来一户人家,你们两个大人站起来让大家看看。”
刘武青和周冷站起来让围着火堆的人目光注视。
“行了,坐下吧。”
两人坐下后,王老头继续说:
“新来的爷们叫刘武青,曾经在什么什么刊物上发表过什么什么文章,还观看一些资本相关的什么什么书,这是多么恶劣的事情,多么可耻的行为。还有他家里的娘们,出了事不与他离婚划清界限,这也是被腐蚀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