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做这些肮脏事。张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污蔑我?”
王泰安浑身颤抖,手指王麻子,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
王麻子被他的演技惊得瞪大了眼睛,心中大怒:“你休想倒打一耙!”
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圈在场村民,抱拳道:
“各位乡亲都知道我的情况,早年我王麻子并不会赌博,是被这王泰安派人做局陷害,使得我输光了家财田地。”
“这是造谣,我要报官。”王泰安被揭露曾经的恶行,心中恨急,咬牙切齿起来。
周围群众见王麻子亲身指证,细思最后王麻子家的田确实都进了王泰安家。
不由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王泰安。
舆论渐有转向,王泰成,王泰安都感受到了。
王泰成自不会任其继续恶化,王家的名声对他的仕途也至关重要。
“做人做事论迹不论心。愚以为,族兄欲购张德竹林之事只为设想,尚未发生。
谋夺之说只有王季善一人证言,而他刚才自述与王家有土地纠纷,立场不足取信。”
听到他的辩解,风向又开始转移。
王泰安不禁对这个兄弟敬佩起来,三言两语化解危机。
张德上前一步:“王泰安让王麻子破坏我家竹席,不让我还钱是真的吧?
里正来商量买竹林也是真的吧?
王麻子家田地全进他名下是真的吧!”
张元音听到这已是六神无主,亲爹和老爷如此大的矛盾,左右为难,求助的眼神看向一直如擎天柱、主心骨的王泰成。
王泰成温柔一笑,给予小侍女一个放心的眼神。
取出折扇,啪地一声打开,镇定自若开解:
“第一,族兄有没有让王季善破坏你的竹席,还尚未证实。至于不让还钱更无从谈起,刚才不是收下你的钱了吗。
第二,里正找你确有此事,可他有强迫过你吗?
第三,王麻子家原本田地是他自己卖的,几经转手才到了族兄那里,正常买卖何来阴谋,做局之说简直无稽之谈。
且我做主,只要王麻子用相同钱财可以把地再买回去。不限时间。”
逐条反驳张德控诉,引得周围人连连叫好。
张德听得冷汗一下冒出,虽然明知道王泰成狡辩,避重就轻,但想要反驳,却也不容易。
张元明闻讯赶来,在人群中远远旁观了一切。
把王泰成深深的记在心里,决定以后若对付他,绝不和其讲道理。
排开人群,挤到父亲身边。
“爹,我们帮王麻子把田地买回来。”
张德一听,倒是个反制办法:“王员外,泰成老爷说能买回王麻子家的田地,作不作数的?”
这时,王泰安自然不会驳了王泰成的面子,让事情重新变得不可收拾。
“泰成贤弟完全能代表我,王麻子只要能拿出三十两银子,我随时把地契还给他。”
王麻子眼里刚爆出的希望瞬间破灭,颓然低头,
三十两银子,对他而言不知要攒到猴年马月。
“季善别担心,这钱叔借给你。”
抬眼一看正是张德,父亲的好友,打小对他也很好。
张元明不待吩咐,跑回家向母亲要来30两银子。
王麻子当众写下借据,之后把钱交给王员外。
王泰安骑虎难下,只好把地契拿出,完成交易。
王泰成折扇轻摇,笑道:“张德兄,误会都已解除,那是否得向族兄泰安道个歉。”
此时,王泰成虽失一些土地,但掌握事件全部主动。
张德,张道对视一眼,两人想不到王泰成做事滴水不流,能忍常人不能忍,
这下做蜡了。
也怪自己太过心急,没有抓到王泰安实质罪证,急冲冲便跑来拼命。
张德心中一叹,忽地抱拳对王泰安弯下腰来:“王员外恕罪,张德莽撞了。”
王泰安哈哈一笑,刚想要嘲讽几句,
不料王泰成森然目光投来,当即心头一凛,正色道:“也怪我做事毛躁,惹人误会,张兄产生误会也正常。”
此时,神潭取水之事自被张德主动遗忘。
王泰成用力鼓掌,引得众人静下来听他讲话:
“远亲不如近邻,王张两家素来友好,偶有些许误会,只要说开了,都别往心里去。”
张家兄弟附和陪笑,心里着实难受。
张元音见原先剑拔弩张的两家,在老爷的巧舌下化干戈为玉帛,
孺慕之情更盛,一颗心完全寄在了他身上。
王麻子既得失地,虽还有不甘,却只能暂时放下对王泰安怨恨。
冲突化为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