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嗔怪一眼,顿时令注意她的李世民尴尬不已,
她不会说什么,可李世民主动解释起来:“朕闻泰成断弦三年,今有意中人,乐见其家庭美满,皇后不要误会。”
“臣妾没有误会。”
长孙无垢当着在这么多人面,有些难为情起来,李世民的解释好像说她爱嫉妒吃醋一般。
她可不是房玄龄的妻子。
王泰成禀报:“元音在宫外等候臣。”
长孙皇后为显示大度,命令:“传来让陛下和本宫见见。”
王泰成,张德齐齐跪地谢恩,山野民女得此面圣机会,直如祖上冒青烟。
李世民又关心孙思邈近些年经历,后者简要回复。
提到收徒张德之子,竟是曲辕犁发明者,终于动容:“如此人物,当真十二岁?”
孙思邈颔首:“确实只十二,且草民收徒之前,他还得了失心症,几乎有失智之危。”
众人好奇,又问缘由,孙思邈与张德你一句我一句把情况说明。
李世民赞道:“此人有运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草民替犬子多谢陛下美言。”
张德又跪了,今日不知跪了多少次,腿都有点麻了,
心中叫苦,儿子太坑爹,身为父亲压力很大。
王泰成此时不敢抬头,怕被皇帝看出心底狂喜,
这把真赌对了,娶元音就能和曲辕犁发明者扯上关系,可太值了。
虽然不知道曲辕犁为何物,但楚国公亲自引荐张德入宫献宝,自然不能简单。
离宫后需得好好问问音儿小妮子,竟敢瞒着曲辕犁的事情。
“陛下,民女张元音已至殿外候旨。”
王德入内奏报。
李世民微微抬手,向内一挥,王德便出去领人。
少顷,王德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瘦弱、眉目青涩的少女,她紧张地走进立政殿,在距离皇座十步开外的地方,王德让她跪地行礼。
李世民微笑着向长孙皇后示意,让她靠近前来。
张元音不敢抬头,小碎步往皇帝靠近,只左右瞥见几位熟人,尤其父亲和老爷俱在,心中大定。
“抬起头来。”
长孙无垢声音柔和。
张元音双手合在一侧,下蹲身子微微抬头,闭嘴低眉不敢言笑。
皇后大感满意:“是个知礼的丫头,员外郎中意你,欲娶为续弦,你可愿意?”
张元音含羞轻语:“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全凭爹娘做主。”
李世民赞赏:“此女颇识大体,”
面对张德,“张德你有献曲辕犁之功,朕不会强迫你,只问一句,工部员外郎王泰成愿娶你长女,你可满意?”
张德冷汗一下冒出,暗忖:这我哪敢反对,皇帝亲自提亲,吃了雄心豹子胆我敢说不!
“草民能得此佳婿,不胜欢喜。”
张元音此时才知进宫缘由,一下羞红脸,心中倒极愿意。
李世民笑容展露:“如此甚好,王泰成听旨,朕今日做媒,赐婚你与张元音。”
“谢陛下隆恩。”
关联人等齐齐再次跪拜谢恩。
“吾皇万岁。”
孙思邈,尉迟敬德这回也没有干站着,躬身行礼。
王泰成,张德此行任务至此结束,不久便可离宫。
尉迟敬德常来皇宫,来去较为随意。
孙思邈被单独留下,李世民与皇后引着他去太安宫,
太上皇李渊如今乏力、失眠、头痛、口眼已经有些歪斜,平时胃口大减,如果再不好转,可能撑不过今年。
孙思邈循例望闻问切后,出卧室禀报李世民:“太上皇得了风疾,已病入膏肓,草民只能缓解症状,不能根治了。”
李渊模糊的声音传来:“世民,让太医进来说,朕不怕死。”
李世民无奈领着孙思邈进去,但手上用力抓握孙思邈手掌,眼神又示意不要如实诊断。
“孙神医,你直接告诉朕还有救吗?”
李渊嘴巴不能闭合,流出口水。
孙思邈见皇帝李世民摇头,当即躬身回答:“太上皇勿忧,草民竭尽全力,或有一丝机会。”
李渊大笑:“哈哈,好啊,孙神医不愧民间杏林圣手,比那些庸医强多了。”
李世民挤出笑容:“是啊父皇,有孙神医治疗,您很快会好起来的。”
李渊忽然意味深长问道:“世民真愿意父皇好起来?”
李世民当即跪下:“父皇何至疑儿子至此?您身系大唐安危,只要有您一天在,大唐可保无忧!”
李渊不由颔首:“世民有心,朕不该疑心于你。”
长孙皇后暗暗抹泪,此刻强笑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