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传来,张氏族人得知有外村人欺负自家人,纷纷赶来张德家支援。
由张道领着,叩开张德房门,“二弟,我和族中兄弟帮你来了。”
张德只见大哥身后黑压压一片,估计不下三十人。
“麻烦大家,张德惭愧。”
众人皆言应当分内,无需客气。
张元明见了这团结一幕,对宗族、世家门阀有重新理解。
亲身感受后,才明白古人宗族观念重有原因的,团结才能更好生存,
尤其在交通不便的古代,靠朝廷主持公道,那很多事黄花菜都凉了。
单人独户风险之大,超出后世人的想象,不仅大概率会被欺负,万一出事情还得不到朝廷的公正处置。
此时,张元明对于族人的帮助心中万分感动,
可这样一来亦有一桩坏处,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诸位叔伯,二明感谢大家帮助。曾阿牛之死,贺家怀疑我是凶手,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来家里闹事。
所以,大家最好先别去找他们,不然反被别人抓到道理。”
“这我们自然明白,大家听说贺家人气势汹汹的,怕你吃亏才来的。”
“那最好,爹,我们请叔伯们在家吃酒吧。”
张父欣然同意,让张母去买些酒菜,自己又向邻居借来桌椅,在院子里勉强安置下族中兄弟。
幸好有李世民的赏银,不然今日这一顿饭能把张家吃穷了。
张元明第一次同时见识这么多族人,起初还怕露陷暴露穿越者秘密,不过交流下来却多虑了。
席间众人除了互相喊一声尊称,竟然没有机会说其他话语。
根本区分不出张元明前后差别,自然更想不到他穿越来的。
时间流逝,张家叔伯们以为今天白吃白喝没事了。
张元明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过去,贺家这么多人聚在王家村,吃用可不是小数目,领头之人肯定耗不起。
果然,贺家人还是来了。
贺三,王泰安,骆文安齐至张家。
“张元明出来,你打杀曾阿牛,快与我去曾阿牛坟前谢罪!”
闻言,张氏族人齐齐站起,具面无表情直视着说话之人,一股气势升起,顿时让贺三住口。
张元明抢在张父前开口:“我是张元明,我没杀人,也没有义务配合你。”
“你怕了?”
“不是怕不怕,而是你并非官府中人,我无需和你说什么。”
“杀了人你还想抵赖,还是不是个男人?”
张元明被这句逗笑:“哈哈,难道让我承认杀人证明自己,是你傻还是我傻!”
张家这边的人顿时哈哈大笑。
贺三那边则暴跳如雷:
“别猖狂,让捕快来问,看你还敢不敢狡辩!”
“呵呵,那拭目以待。”
捕快会否来传他问话,张元明不知。
即使来,在没有毛发指纹DNA鉴定的古代,只要他自己不招供,捕快又能奈他何。
贺家众人见了,心中虽然不服,但也没其他办法。
他们知道张元明有身后族人撑腰,如果再闹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曾翠兰扑地跪地,泣声:“各位大老爷,我那兄长含冤而死,有没有人帮他申冤啊?”
王泰安侧身避开,恍若未闻。
骆文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欣赏夕阳。
张元明则一脸无辜,爱莫能助模样。
贺家众人义愤填膺,眼中似有四个大字“杀人凶手”,怒视张元明。
张德心中微感愧疚,不过杀人重罪,倒不敢轻易承认下来。
只能任由儿子自己处理。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忽见又一波人赶来。
竟是王泰成携长安县令,和一众家丁捕快到了。
王泰成隐晦地给了张父一个安心的眼神,便静立一旁。
长安县令姓陈,吩咐衙役就地借来桌椅,简单摆一个临时衙门,听取双方证言。
张德简要说完,转向贺家众人,大声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儿张元明是凶手?”
贺家众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人站出来,
只见曾翠兰说道:“兄长临死前指认张元明杀害得他。”
贺家众人听了更加愤怒,有人甚至开始辱骂张德父子。
见有人喧哗,陈县令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被王泰成拉住。
王泰成小声说道:“大人,不要冲动,我们还有皇命。”
“还有谁听见曾阿牛遗言?”
曾翠兰当即支吾起来,贺三却脸色一变,
除了报信那人不知道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