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淮竹阁门口,饶雪婳就听到了杀猪般的哭声,她没有走近,而是躲在了假山后。
周姨娘抱着李冬青,娘俩哭得声嘶力竭。
“呜呜……老爷,青儿被他摔到地上……呜呜……您可一定要给您的儿子做主啊……呜呜……青儿,你可是娘的命根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呜呜……”
李建章一脸愤怒地盯着顾宏文:“你们不过是饶家表亲,不请自来,我已经好生招待你们了,如今,你们竟敢伤我儿子,欺人太甚!”
“你区区一个赘婿,任由你小妾生的孩子欺负将军府唯一继承人,李建章,你才是欺人太甚!”
李建章气得发抖。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对他们姐弟的!竟敢把我侄女的院子给你小妾家的亲戚住,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有没有那个资格住进去?你要不是入赘饶家,这建邺城有你的立足之地吗?”
顾宏文一边说一百年走向李建章,他比李建章高了一个头,只是站在一起,低头俯视李建章就足以让对方双腿发软了。
饶雪婳双手抱在胸前,撑着下巴,“这个表舅好生猛啊。”
不愧是从向来以民风彪悍著称的幽州来的。
顾宏文手指着周姨娘,眼睛却盯着李建章,“你本是入赘,当不得纳妾,我表妹心善允你纳妾,你却带了这个毒妇入府,让她欺负嫡子嫡女。李建章,你不配为人父!”
“够了!”
“给正妻所出子女下毒,就凭这一条,她万死不辞,你却只让其禁足,此事若追究下去,我倒要看看你和这个毒妇有什么好下场!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府衙报案!”
李建章脸色暗青,坐在地上抱着儿子哭的周姨娘听到去府衙,立刻不哭了,一脸惊恐地看向李建章,“老爷。”
李建章一改态度,言语也没有之前那么生硬,“周莉所为实乃错事,但我已经查明,她是被亲侄女雅晴蛊惑,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敢下毒害人?”
“雅晴?”
“此事我定会给表兄一个交代。”
顾宏文冷笑一声:“给我交代?你是给雪婳和雪鹰交代!”
李建章有怒却不敢发作,“是,我一定给他们一个交代。”
李建章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劈头盖脸一通骂,却无法反驳,他只能把愤恨憋在心里,拂袖离开。
周姨娘见靠山离开了,赶紧扶着儿子也跑了。
饶雪婳转身,悠闲地往落梅院走。
回到闺房。
她在桌前坐下,撑着下巴,盯着桌上的花纹,暗暗思考。
幽州距离这里有千里之远,来这一趟可不容易,两家三十年没联系过,今年为何突然来了?
还一来就给她们撑腰。
一定有问题。
事关幽州,只能借莲花楼的势力调查了。
一个时辰后。
李建章终于打开了打扫干净的饶家宗祠。
顾老叶子站在饶家祠堂,郑重地祭拜了自家姐姐。
“雪鹰,雪婳,过来,跪下。”
两人上前跪在祖宗排位前。
老爷子拄着拐杖,声音洪亮,“这是饶家宗祠,我姐姐嫁入你们饶家,那我就不能放着饶家不管,你们两个是饶家唯一的子嗣,是这定西将军府唯一的主人!”
“是,舅爷爷。”
“你们记住了,饶家没人了,我顾家可还有人呢,日后谁敢欺负这两个小的,那就别怪我们幽州人做事不守建邺城的礼法。”
顾家人齐齐看向角落的李建章,李建章心中有怒,可顾家此番人多,他也只能挤出尴尬的笑。
祭拜结束,饶雪婳就要回落梅院,被几个顾家的年轻人叫住,“表妹。”
她停下,回头望去。
其中提醒另一个:“要称呼雪侧妃,她如今是东宫侧妃。”
她淡淡一笑:“我如今不在东宫,叫什么都可以,但雪婳眼拙,还分不清给兄弟姐妹。”
“我父亲是你大表舅,我叫顾舟南,我今年二十又三,你应该叫我一声表哥。这是我胞弟,叫顾舟行,十六,快叫表姐。”
少年摸了下头,才朝她拱手行了礼,“表姐。”
她点头示意。
“我父亲是你二表哥,我叫顾舟策,今年二十又二,这是我妹妹,顾珊珊,十五。”
顾珊珊红着脸,向她福身行了个礼,“表姐。”
“表妹。”
她回了个礼。
“我母亲是你表姨,我叫皇甫戎,今年二十又三。”
待大家介绍完自己,她福身行了个礼,开口:“我叫饶雪婳,今年十七,各位表哥,表弟,表妹,有礼了。”
“以前就听说表姑奶奶是幽州第一美人,我还觉得爷爷夸大了,如今看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