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未白了她一眼,说:“我也不知道他打来的。我只记得,我昨夜在梦里梦到一个男人,然后一睁眼,他就出现在……我的床上。”
“哇,林知未,你可以!我夜夜梦见美女无数次,也没见一睁眼哪个女人就出现在我的床上。”林淳未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林知未说:“林淳未,你可真龌龊!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淳未问白梦离:“你信么?”
白梦离呵呵干笑两声,不置可否。
林淳未眼神睇过去:“看见没?你的好姐妹都不信你。瞎扯也不扯圆一点。”
林知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啐道:“说了你又不信。再说了,我睡不睡男人关你屁事?”
一句话堵得死死的!
“你……”林淳未气地无语凝噎,“行行行,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就慢慢作贱你自己!”
林淳未怒其不争,他以为她特地挑选在避雷镇生活,是为了修行,早日渡劫,因为离雷冥山很近,结果……
林淳未失望地转身离开,如同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堂屋。
林知未知道,她这怨种弟弟淳未是为了她好,她只需再潜心修行下去,用不了多久,便能升为上神。
飞升上神,是多少仙家道友求之而不得,而她,却在这最紧要的时候开始“堕落”。
七情六欲如饮封喉鸩酒,与凡人交合只会阻碍她修行。
可是,完全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就算她素来做事很随性,但也绝非是个随便之人。
昨晚她和白梦离喝完酒之后,她真的就回屋睡觉了。
可是为何醒来,床上突然多了一个男人?她哪里知晓?
此前,她也经常同阿离一起喝酒,也没出现过喝断片的荒唐事,怎么这次就……
难道是她的桃花酿出了问题?
林知未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容成悬镜,之前他愤怒的目光似要射出火花来,燃烧整间屋子,此时此刻,他无比平静地坐着。
这男人,不论是眼眉还是鼻子,都长得十分匀称好看,好看到足以与招瑶山赤狐一族的妖艳男狐们相媲美。
他嘴角挂着艳红的血丝,勾着弯弯的弧度,似笑非笑,不止是那种病娇的破碎感,甚至还有种要将人勾魂摄魄的意味。
若不是他身上毫无狐族的气息,她甚至要怀疑,是不是招瑶山的长老们这次改使了美男狐计?
林知未挑了挑眉,轻咳两声:“那个……你……我……”
白梦离见她憋了半天,也没说个完整问话来,于是嫌弃地将她拉向一边。
白梦离直勾勾地看着容成悬镜,问道:“我问你,小倌,你是哪个馆的?南风馆的,还是长春院的?”
避雷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镇上只有两家知名的娼馆,而那种隐蔽的小倌馆,在隔壁和东县和云门县这样的地方,才会有。
保不准,昨夜林知未喝嗨了,偷偷跑去隔壁县镇掳了人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平时白日里,这些小倌们在馆子里唱唱小曲什么的,可到了夜里,便开始私下接待女客和一些特殊癖好的男客。
白梦离可以说是方圆数百里几个县镇的包打听,什么下三流犄角旮旯的破烂事儿,只要她稍稍留意,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这小倌长得如此绝色,显然不是避雷镇人。
比起从不近美色的林知未,白梦离这个混迹各路情场的高手,竟然不知隔壁几个县镇竟出了这么个人间绝色,倒是叫她很外意外。
什么南风馆长春院,那都是干什么的?
容成悬镜被白梦离的问话一下子问住,微微锁眉,不明所以地看向林知未。
活了几千岁,林知未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作“羞耻”,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白梦离只得清了清嗓子,重新发问:“那我换个问法,在没出现在我们小未未的床上……哦不对,在没出现在这里之前,你在哪里?和东县还是云门县?”
容成悬镜眨巴着眼,静静地望着白梦离,并未回答。
“哑巴?”白梦离挑了挑眉,看了眼林知未揶揄,“你这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奇特诡异。”
难怪当初她还是条公蛇的时候,怎么跪舔贴着她,她都不屑看一眼,原来她喜欢残缺美啊。
早知道这样,当初她就弄残自己……好像当初她也没啥可弄的。
林知未白了她一眼,说:“我昨晚喝完酒,真的就回房睡觉了。鬼知道他哪里来的?”
“你确定你喝完酒,就回房了?”
林知未想了想,又道:“我就像往常一样给小凤凰喂药,打算将它抱进淳未的房里放下,然后……我的山鸡呢?!”
她突然惊叫一声,倏地一下,便消失在堂屋。
这毫无预兆地转音,吓得白梦离直拍自己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