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博睿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想反驳,又反驳不了,因为这些确实是事实。
憋红了一张脸。
祁子昂见自己的父亲被堵得说不出话,心情也很复杂。
这是自己的父亲,他不好去评判。但听到自己的父亲被一个晚辈这么不给面子的质问数落,他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大哥,你也不必这样指责我爸,大家半斤八两。”
“这个‘大家’也包括你?”祁子毅目光直视他,“你和我们一样,都半斤八两?不是的吧,我明明记得当初苏祁落还在祁家的时候,你对她是很关照的,后来她随祖父搬去施州,你也常去看望他们。她嫁给戚无彧的事,我们整个祁家除了祖父,是你最早知道,不是吗?”
“你倒是很重情重义,得知二十岁的妹妹要嫁人不阻拦不说,还帮忙隐瞒,不知会家里一声!等木已成舟,我们祁家想向戚家要好处都晚了!”
祁子昂觉得今天的大哥很不对劲,像是吃了火药一样。
此时,祁诗茵人还在京都,并没有离开。
“今天之前,我也没想到我会约你见面。”和祁诗茵见面的楼潇潇身上冷飒的气质更明显,确切地说,是“冷”更明显。
是的,当时他在场。
祁诗茵显然是不信。
之后这件事谁都没有再提,也没时间提,因为祖父去世了,紧接着就是一系列葬礼事宜。
来到酒店,祁子毅让助理另找了一辆车离开,没有再和祁子昂父子一道,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葬礼结束,他们就返回岭南。
某咖啡厅,祁诗茵对面坐着一个人。
祁诗茵怒了。
他选择帮忙隐瞒,一是不忍拒绝祁落的请求;二是想让祖父走得安心,不想祖父在最后的日子还要被子孙吵得不安宁。
这样屈辱的事被楼潇潇直接说出来,祁诗茵脸色变得很难看,“与你何干!楼潇潇,从前倒是没有看出来你还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
“你恨苏陶?恨你爸?”祁诗茵眯眼问。
楼潇潇看着,只觉得她装模作样。
他不知现在该说什么好。
她作出思考状:“祁诗茵,你说我要不要将这事告诉我爸,让他趁你们得罪戚家忙着应付戚家,对你们祁家出手?我爸和你爸因为苏陶,可是每时每刻都惦记着教训对方呢。”
当时不止戚乐婷,苏祁落以及一旁的祁子昂都有点被祁子毅的冷脸吓到。愣神过后,是苏祁落先反应过来,她直接说她不久前和戚无彧在祖父以及戚家长辈的安排下领了证。
此后一路无话。
他没有问祁落为什么要先瞒着祁家那边,因为他心里是有数的。一旦得知祁落要和戚无彧结婚,祁家肯定会有人作妖。不提其他人,祁诗茵就不会安分。
祁子昂其实还记得祁子毅得知苏祁落和戚无彧领证时的场景,那时他们一家接到祖父病危的消息赶来京都,就在病房外,戚无彧的妹妹戚乐婷喊了苏祁落一声嫂嫂,恰被祁子毅听到,祁子毅当即冷了脸问戚乐婷为什么喊苏祁落嫂嫂。
当初祖父病重,他们家几乎所有人都早早就来医院守着,见祖父情况有些好转,丢不下公务的大伯、父亲以及大哥才先赶回岭南去处理工作。在他们没离开多久,祖父就将戚无彧单独叫去谈话。
祁家倒是有人问过苏祁落和戚无彧领证的事,不过苏祁落整个人都闷闷的,应该是祖父的离世对她打击很大,谁问她都不理会。渐渐地就没人问了。
唯有祁子毅,在病房外得知苏祁落和戚无彧领证的事以后,他就没有再和苏祁落说过一句话。
祁家除了祖父和祁落,只有他在场。
祁诗茵被气得不轻。
祁诗茵也不见踪影。
祁落还说,让她暂时别告诉祁家那边,一切等她和戚无彧领了证再说,他答应了。等祖父再次病危,大伯和父亲以及大哥从岭南赶来,早已尘埃落定。
两人一比,楼潇潇要淡定得多,“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一点都沉不住气。为了苏陶,我爸这些年损了楼家多少利益?我爸和苏陶生了儿子后,我在家里就成了多余的。我恨苏陶,更恨我爸,我怎么可能帮他让他如意?”
他自然是没有听到祖父和戚无彧谈了什么,只知道戚无彧点头同意了娶祁落。然后祁落当着祖父和戚家几个长辈以及戚无彧和……他的面,点头应了嫁给戚无彧。
她动怒,是不喜欢被人威胁。
然后祁子毅什么都没有说,看着苏祁落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虽说事出有因,但他瞒着家里是事实。
这一点他确实理亏。
“好吧,不是八卦,我是在幸灾乐祸。”
“看你的样子,我是猜对了?你真的得罪了戚家,你们祁家真的被戚无彧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