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态势,完全不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舒锦一时间,倒有些许怔忪。
他怎么好像还跟以前一样。
“对不起,阿宴,我马上让他滚出去。”江野心尖一颤,连忙想去拽杨与诚。
“等等。”楚宴忽然起身,拿起桌上的酒瓶子。
巨大的琉璃水晶灯灯光洒落,楚宴高大的身子落下一片阴影,刚好笼在杨与诚头顶。
“喝吧。”
他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杨与诚,“不是要酒吗?我看你嘴张那么大,一杯怎么够?”
杨与诚惊恐的接过酒瓶,抖着音哀求,想寻得一线希望,“对不起,楚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喝!”男人眼眸一冷,周身气场一寒,整个人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冷冽。
杨与诚吓得连忙抱着酒瓶,咕噜咕噜往下灌。
这瓶酒极烈,几口下肚杨与诚只觉得胸口火辣辣的,五脏六腑都有些发绞。
一整瓶喝完,楚宴扭头冷瞥江野一眼,“让他滚。”
江野迅速跳起,喊了两个人连拖带拽,将杨与诚像狗一样拉出了包间。
走廊外,杨与诚拽着江野的衣袖,惊慌失措,“江总,江总,我求求你能不能帮我在楚总面前说说好话?”
今天他在这里得罪楚宴的事情,要是传到他老子的口中,他恐怕得被打死。
杨与诚现在那叫一个后悔,本来还想套套近乎回去邀功的,没成想弄巧成拙,甚至惹得楚宴当众翻脸。
他现在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江野笑眯眯的拍了拍杨与诚天真的面孔,调侃道:“杨导,今天我敬你是条汉子。”
杨与诚满脸不解,“江总这是什么意思?”
江野嗤道:“你在圈子里好好打听打听,有谁敢得罪舒锦?”
“舒锦?她有什么来头吗?”
杨家也就是这两年混的还不错,稍微往上蹦了蹦,才能勉强接触到江野这些人。
所以他对之前圈子里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那可是我们满屋子人都得供着的祖奶奶,你说什么来头?”
江野狠狠踹了杨与诚一脚。
这个蠢货, 不单单自己蠢,还拖他下水。
杨与诚吓得脸色惨白。
满屋子都供着的祖奶奶?
那他刚刚,岂不是把一屋子全都得罪了?
这么一想,杨与诚只觉得头顶一灰。
江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带着人,扭头又回了包间。
其他人对刚刚那副架势,早就见怪不怪了。
所以也都没太放在心上。
包间里的气氛,倒还算不错。
几个人喝酒喝着喝着,舒锦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池,她安安静静的打着洗手液,抬眸间,就看到镜子里出现一张熟悉的身影。
许是刚刚包间太热,男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领口微张,露出精致细腻的锁骨。
那张如玉的容颜,耀眼的让人有些移不开。
“谢谢你。”舒锦关了水龙头,冲着镜子里的人淡淡开口。
谢他,刚刚那么维护自己。
“没什么,都是我这个糟糠前男友应该做的。”楚宴音色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舒锦一噎。
这个狗男人,刚刚都听到了?
“不过,你现在是越来越软了?”
男人的身子悠然的倚靠在墙壁上,看向她的眸子里裹了几分戏谑。
“什么意思?”舒锦疑惑的转身。
楚宴轻嗤一声,“杨家那个废物都能欺负到你头上?”
以前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早就上去打人了,怎么可能给他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我只是懒得跟他计较罢了。” 舒锦极力辩解。
可她心里其实也很明白,这两年,她确实变了很多。
触壁多了,人总归会成长的。
“就会窝里横,跟我耍脾气是吧?”
男人忽然走近,弯下腰,定定的看着她。
那双深邃澄澈的眸倒映着细碎的灯光,似揉碎了万千星辰的夜空,流光溢染,带着勾人的瘾。
仿佛多看一眼,就能让人坠进柔情深渊。
舒锦指尖猛地一颤,突如其来的美颜暴击,让她心口狂跳。
她不自然的别开眼,刚想反驳,就听见一道清冽又带着几分郑重的声音。
“以前跟你说过,谁敢欺负你,就打回去,出了任何事,我给你兜底。”
“现在,我回来了。”
“这些话,依然作数。”
话音落下,舒锦心底陡然升腾起一股酸涩,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