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锦闷闷的点了点头。
楚宴：“问了我妈，她说联姻的事情，是因为看上了你，而不是看上了季家。”
舒锦的眸中掠过一丝隐秘的情绪。
说欣喜吧，其实也算不上。
更贴切一点来说，应该是一种认可吧。
从季家离开这两年，她其实依旧活在季家假千金的阴影之下。
前二十多年，她所有的朋友，所有的荣耀，全都是来自季家庇荫。
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被赶出季家那天，疼爱了她二十多年的父母当着众人面嘲讽她。
说她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季家赋予的，她的一切都是偷窃了季雪意的，她根本不配。
更可笑的是，她本以为最好的朋友，在她离开之后，转头就成了季雪意座上宾，跟她大秀姐妹情。
那段时间，她的人生从天堂跌到地狱。
前二十年的一切，全部被抹杀，她的存在，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舒锦压下眼底的情绪，淡淡道：“谢谢你。”
“我妈还说，要是追不到你，把我赶出家门。”楚宴幽幽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愁。
舒锦扭头倒了一杯水，眼神有些闪躲，“阿姨开玩笑的。”
楚宴猛地起身，走到她面前，与她对视，“舒锦，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舒锦眨了眨眼，故意道：“怎么，想跟我复合？”
楚宴定定的看着她，“是。”
舒锦心底猛地一震。
虽然这几天，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但是这么直白的从男人嘴里听到，她的心尖还是止不住颤动。
这股颤动，又隐隐裹着一丝逐渐强烈的愤怒。
“凭什么？”她咬唇，眸底有些猩红。
凭什么他说分手就分手，说复合就复合？
这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知道她是怎么过的吗？
他说分手，从她家里走出去的那晚，她坐在门内地板上，等了一夜。
从晚上九点，等到了早上九点，整整一夜，未曾合过眼。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夜，只要他回来，哪怕敲敲门，冲她发脾气，无论怎样，她都会奋不顾身冲上去抱住他，忘了他说的一切。
可是没有。
都没有。
他没有回来。
甚至没有一个电话，一条消息。
那时候，她就彻底死了心。
楚宴看着她，眸底的光暗了暗，“我不明白，两年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到现在还想不通，为什么好端端的，她开始不回她的消息，拉黑他，不见他，每次他想跟她说说话，她都有无数个理由拒绝。
舒锦深吸一口气“没什么，都过去了。”
她知道自己也有错，可是她不能接受他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她把他当作漫漫黑夜唯一的光，唯一的救赎，可是当她身处深渊挣扎不休时，他却悄无声息走了。
楚宴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脖颈处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拽着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胸口，嗓音暗哑，眸底闪过一抹破碎，“你能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