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颖恨得牙根痒痒。
不知道回头邓煊会不会责怪与她,毕竟是姜颖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劝哄姜琳,说什么“嫡姐最好面子,若煊哥哥肯在人前劝哄嫡姐,嫡姐面上有光,心情自然就好,我便也不会再受磋磨了.......”
邓煊遭遇此事,会不会怪她?
姜颖不敢想象,但此时的境地,更不敢凑上前去帮着邓煊讲话,尤其事涉自己.......
冰云可是她带过来的丫鬟啊,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扣上个纵容丫鬟勾引世家子弟的罪名,还有那轿中!
轿中还放了一点催情药,是姜琳走后,冰云亲自将其敞开放置在车轿中的,邓煊与冰云情不自禁,恐怕也有那药物的原因。
若是被人发现这药......
姜颖不敢细想下去,脚步更是乱了几分,险些摔倒下去。
姜琳和陈芙蓉走在最前面。
陈芙蓉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尤其还有姜琳跟她说的“好戏”,自然明白此事跟姜琳脱不了干系,她轻笑道:“你总算有点长进了 。”
姜琳什么都没说,只轻轻晃了晃陈芙蓉的胳膊。
陈夫人与叶秀儿的母亲也相识,二人配合倒还默契,车轿内的两人还在纠缠,总不能此刻便强硬将他们分开,只能让下人将车轿赶至一僻静之处。
但邓煊与丫鬟厮混这件事还是被在场的其他人看见了,恐怕不出半日,便会传遍京城 了。
姜府的车轿是不能用了,陈夫人便遣人将姜琳、姜颖二人送回家中,又让人去寻了定阳侯府家的下人守着,只待邓煊清醒过后再说其他。
路上还算平静,姜颖心中一团乱麻,手紧紧攥着帕子不敢动弹,姜琳却心情不错。
行至姜府,姜琳慢悠悠回至院中,就等着方姨娘那边的动静了。
她们如今肯定着急的厉害。
姜颖是回来了,可冰云还没回来呢!
跟邓煊厮混一事已定,不仅没脸回来,还有可能被侯府的人以女仆魅主的罪名给打发了。
不过嘛,也有可能直接便被侯府给收用了,做邓煊的通房丫鬟也说不定呢。
可无论如何,冰云一事,是必定得过姜府的。
“小姐!这下咱们该如何?”绿昭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姜琳半阖着眼睛,不想说话,绿昭就凑上来答道:“那香果真是个好东西,才一小会儿的功夫,两人便......”
姜琳点点头,似十分高深莫测:“疗效有没有,效果看得见。”
绿昭思索了半天,又道:“那若是方姨娘或侯府里的人追究起来,发现了那香........”
绿昭心里惴惴,姜琳却十分安稳的坐着:“且不说那是姜府的车轿,侯府无权搜查,再者邓煊做了那等子没脸面的事,众人都看见了,侯府的人再辩驳、大肆搜查,只会让事情越闹越大,最好的办法便是按兵不动,待流言慢慢消散就是。”
冰云也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也不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小姐,说出去也就是个风流无度罢了。
若是没人揪着不放,此事慢慢也会平息的。
就是姜颖那头儿会受些影响。
男女之间的风流轶事,影响最大的便是女方的名声。
即便只是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也难免会让有心人猜度“上梁不正下梁歪”。
再说了......
姜琳扯起嘴角笑了笑,在车轿上时,她便看见冰云鬼鬼祟祟的捏着一包东西,想来该是迷情药之类的。
古代嘛,陷害女子清白的手段无非就那几招罢了,得亏她提前让绿昭准备了分量不轻的药。
两处相撞,药效更甚啊。
绿昭虽不知自家小姐的智商何时占领高地的,可这件事却让她佩服至极,看姜琳的目光就如同带了一层厚重的滤镜。
姜琳觉得身侧这一抹目光太过灼热——绿昭看样子都想给她上香,现场膜拜了。
她不舒服地挺了挺腰身,有点不自在——这次是不是有点装杯太过了?
前院。
姜立业听闻邓煊与冰云之事气的浑身发抖,拍着桌立起:“把冰云打死了事!那贱蹄子.......”
他本就是个脾气爆的,乍一听见此事立时便气得仰倒,若是被朝中有心人知道此事了,该如何编排他?
“把方氏给我叫过来!”姜立业破口大骂道:“果真是侍婢出身!从前是怎么攀上来做了姨娘的,底下人如今竟有样学样!贱人!”
骂人的口水都流了半桌,方姨娘才急匆匆从屋外走进来,当即便跪倒在地,接着辩驳道:“老爷,此事我并不知情,不知为何.......”
“你住嘴!”姜立业甩了甩袖子,冷笑道:“你驭下有方啊,自己手底下的人干出这等羞臊事,还敢说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