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云要是告诉邓煊一些此事之外的......
“冰云那边可有消息?”姜颖眸光微凉 。
邓煊并不知道自己还在车轿中放了“香料”,可冰云却是知情的。
香草叹了口气,瞧着姜颖的脸色不好,斟酌道:“奴婢听从您的吩咐,去定阳侯府自称冰云家里人,想要求见一番,也被里头的人拦回来了。”
姜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定阳侯夫人郑氏是个厉害的,当初邓煊曾言,自己跟母亲郑氏提了一嘴想要向她提亲,却被郑氏骂了一通。
她是看不上庶女的。
即便是姜立业的女儿,只要是庶女,就不能以正妻之礼迎入府中。
姜颖面露讥诮,怎么,就因为自己是庶女出身,就活该被看不起吗?
难不成她只能嫁与普通人家,连京中高门子弟都不能肖想么?
想到这里,姜颖面上露出一抹玩味,说到底,一个侯府世子,一个少年将军,还不是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了?
香草迟疑了一下,又道:“冰云......应该不会乱说,小姐你.......”
外头风声响起,将窗纸吹得咚咚作响,姜颖转头看去,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可香草看见,她的脸色明明愈发难看。
过了好半晌,才轻声道:“应该......我不能指望这两个字。”
若是“应该”有用,她不是应该比姜琳更适合托生在嫡母肚子里么?
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她才不信这些。
她只知道......
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只有死人的嘴才不会乱说乱咬。
太子府这边, 王守在太子耳旁低语了几句,李琮瑾微微笑笑,“真没想到,周家还有这起子人。”
“呵,还以为他们满门都是“忠孝正义之士”呢。”
王守站起身,点点头道:“即便是皇后娘娘母家,也有沉疴之事,若要真闹起来,周家整个家族都会没脸 。”
李琮瑾刮刮茶沫,“让周家那个闹起来吧,皇后也该有点烦心事了。”
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得意。
王守俯身应是,“殿下,咱们要不要趁这个时候让宫里也闹起来?”
“不用了,”李琮瑾摆摆手,缓缓道:“周家势大,得一点点拔除才好,若两面受敌,他们难免会警觉起来。”
“过几日,让李铮先歇下来吧。”
王守躬身,“是。”
“靖州刘家......”
“奴才已派人去了,想来过两日便会有结果,殿下,姜小姐.......”王守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他抓不准太子到底是什么心思,“将来姜大人要是知道了.......”
大事未成,姜琳就是一个未知数,放在身边难免发生变故啊。
李琮瑾放下茶碗,声音不轻不重地道,“先让她待着吧,回头会有用处,且先查清刘家之事再说。”
王守俯身,“.......是。”
李琮瑾拿起茶碗,又似乎像想起了什么,抬头道:“新来的那几个人如何?可有什么动作?”
新来的几个人里头肯定是有皇后那边派来的。
皇后不放心,派些人来盯着是必然,不过这些人用的好了,也是极有用的。
王守笑笑:“殿下放心,奴才时刻盯着呢,前院派了人看守,他们也进不到这里来。”
“那就派人盯着点儿,别让他们太过分了。”李琮瑾道。
有点小动作也是可以的,让皇后放心嘛,偶尔传个消息去宫里,皇后心安了,暂时也不会逼迫太过。
“是,”王守行礼退下。
路过花厅时,立新正对着厅内用膳的姜琳摇头。
眼神透露出颇为怜悯的色彩——姜琳对太子殿下实在痴情啊,作为千金小姐,平日里肯定锦衣玉食惯了,这样的膳食都能入口,原因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这是太子用过的?
姜琳此举......
正是想要跟太子用膳,却碍于身份之故不敢同桌啊。
只能这般了。
“你盯着人家做什么?千金小姐要是发起脾气来,可有你受的。”王守凉凉地开口道,“刘家知道姜小姐入了太子府,咱们就得好生待着,任何差错都不能出。”
王守一巴掌拍在立新脑门上,“我跟你说,殿下对她态度不明,咱们可不能多事。”
过了晌午,太子殿下照例要在卧房小憩一会儿,姜琳则瞅着时间懒洋洋靠在廊下,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呦,”立新不知何时过来的,见了姜琳在这里靠着,颇大惊小怪道:“姜小姐怎么在这里歇?您还是回厢房歇着去吧,左右现在无事,一会儿奴才差人去叫您。”
许是立新脸上的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