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姜琳还在哼哧哼哧的给太子殿下捶腿。
一边锤一边吹:“殿下您必定日日习武吧?瞧这肌肉、瞧着隐藏在衣裳底下的线条......”
吹得太过,李琮瑾由最开始的受用,到后来的脸红,最后颇不自在的翻了个面儿,道:“另一条腿。”
哼哧的力气也没白费,傍晚,立新给姜琳拿了一身男子的便服,嘱咐她将头发束成男冠。
过去的时候,太子已经穿上了一身极为普通的浅蓝色云锦长袍,冠饰也是极为普通的。
姜琳好奇的上前道;“殿下,咱们怎么出去啊?”
看这高高的院墙,总不可能爬着出去罢。
太不符合太子平日的高冷性子了。
“直接从后门出。”李琮瑾低头将袖口挽起一点,“你跟紧些,别乱跑。”
“嗯,”姜琳点头,跟着太子到了后门处,却猛然发现门口处还守着两个身穿军甲的人,咽了咽口水,轻轻拉扯太子的衣袖,小声道:“有人。”
李琮瑾回头看看她,一脸理所当然:“孤是被禁足,自然有人看着。”
姜琳努力想将李琮瑾拉回来,门口的侍卫却双手抱拳,颇恭敬的行了个礼:“殿下。”
李琮瑾点点头,转过头来示意姜琳跟上。
姜琳眨眨眼:“.......”
李琮瑾淡淡道:“怎么,哪里不对?”
姜琳微笑脸,摇摇头,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心内在一番波涛汹涌之后变得镇定下来。
太子殿下既然能在一年后走出困境,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哪能真的被人关在府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李琮瑾忽悠她:“一会儿侍卫换班,咱们就得爬墙进去了。”
姜琳:.......
李琮瑾循循善诱:“你要是后悔,现在还能回去,在府里等着,孤若心情好了,还能给你带个外边的花灯,深夜自己在府里放。”
姜琳心道深夜放什么灯?把鬼放出来你负责?
只是这话只能腹诽。
回头望了望太子府高达两米多的墙,默默低声道:“我腿短。”
大不了踩着立新的膝盖爬墙。
立新:怎么......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膝盖好像隐隐作痛啊。
临近八月十五,城内归元寺附近人山人海,这几日没有宵禁,街上小贩们卖力吆喝,混杂着熙熙攘攘的人声,颇有过节的喜庆热闹。
宝安功夫不错,却还是和立新一样被拥挤的人群涌了进去。
姜琳努力跟着他们的脚步,末了,实在没办法,紧紧揪着太子的衣袖口子,就这样,还是没忘各个小摊上晃荡一圈。
这些小摊上面的东西都是小巧,糖人都是活灵活现的,见了姜琳很能奉承,硬是给她一人便推销了好几个糖人。
姜琳眼睛放光,差点直接包下老板的摊子,让其给她吹个齐全的梁山好汉出来。
“怎么,你要扛着梁山好汉爬墙?”李琮瑾凉凉道,“前边有家客栈,咱们去上头待一会儿,待一会儿人少了再下来。”
“庙会嘛,就是要人挤人才最好玩,”姜琳又揪着太子的衣袖往人堆里使劲扎,终于在第N次被踩了脚之后偃旗息鼓了。
接着恹恹道:“那咱们就上去吧。”
再这样下去,38码的脚都会被踩的肿成42码的。
客栈中的人其实也不少,二楼上面扒满了人,但那老板似乎认识立新,见了太子过去更是恭敬,小心哄着人群让开一条道,将他们引进了二楼靠着街面的一个包厢里面。
包厢显然是被打扫过的,瞧着摆放的各个器具都十分名贵。
李琮瑾从善如流坐到床边倚靠的座椅上,姜琳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太子身旁,巴着窗户往下面看。
客栈就在这条热闹的街面中间,对面便是一座桥,隔着河将东西两条街连起来,从左或者往右都可看见人群。
就是底下卖艺的都能看得清晰。
姜琳哼着小曲在二楼,时不时跟着其他人大声叫好,眼中充斥着兴奋的光。
忽的,她从街对面小桥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桥上有不少男男女女,大庭广众的,又是恰逢节庆,往日里那些个男女大防仿佛都不存在一般,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亲密举动,这些男女站在一起也足够暧昧了。
不过一般都是已经定亲的,或者是两厢情愿、家中也默许,正将婚事磨磨蹭蹭到一半的,倒也不怕被人看见传出去。
只是......
姜琳记得,姜颖和林木珃的事情还未见光,此刻她们二人这般光明正大的在桥上卿卿我我的,怕是......
算起来前世今生,姜琳见过林木珃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所以对他不甚熟悉,但那鬼鬼祟祟的香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