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气得说不出话,回到耳房中直怒骂,玉荣则在一旁劝哄。
紫鹃进去,察觉气氛有异,还笑着去挽芝兰的胳膊:“是谁惹了我们芝兰?竟这样气恼。”
芝兰转头瞧了紫鹃一眼,大声道:“还不是那叫姜琳的!当初我就瞧着她不一样,才入府第一天,就单独劈出去住了,在太子殿下跟前伺候也不安分,浑身上下哪有点做奴婢的样子?!”
“瞧她那一身打扮,知道的以为她在府里伺候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迷惑了太子,在这府里做女主人呢!”
紫鹃眼神忽闪一下,对芝兰笑道:“什么女主人,她就是在殿下身边伺候罢了,还不是跟你我一样?”
玉荣忽的立起来,大声道:“紫鹃姐姐,你不知道今日姜琳那副样子,猖狂的不得了,她手上戴的那镯子,成色我们见都没见过的,她竟然戴在手上跟我们炫耀!”
“她一个宫女罢了,若祖上有那好东西,何至于入宫当奴才?照我说,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殿下赏的!”玉荣道。
芝兰冷哼:“什么事?肯定爬上太子的床了!”
紫鹃心头忽的一动,她低头瞥着芝兰又恨又妒的神色,知道她这是明明白白的嫉妒了,同是当日入府的,何至于姜琳在前院混的这般好,而她们日日在后院做工,连太子的面儿都见不到了?
紫鹃微微一笑:“你说什么呢,皇子们未成婚前不准......想来是姜琳伺候的好,殿下才赏赐的。”
芝兰咬着嘴唇,愤愤道:“若只是平常伺候,用得着赏赐那么贵重的东西么?”
紫鹃将手抚上芝兰的背轻轻摩挲,嘴角噙起一丝奇异的笑:“妹妹可别生气了,不值得。”
玉荣附和:“就是就是!”
芝兰眉头一皱:“哼,蛊惑皇子罪名不小,总有一日,我得把她所做之事告发出去!”
紫鹃笑了笑,似是无意又像是有意:“好好好,都听你的!你说告发就告发!”
宫中蛊惑皇子的罪名不小,但一个巴掌拍不响,若皇子身在其中,好好认个错便也罢了,皇上骂上几句,罚一罚也能过得去。
到底是皇上的儿子嘛。
但......
太子殿下尚在禁足,从前在东宫时还尚且算得上洁身自好,怎的出了宫,倒睡了一个宫女?
若是要皇上知道了,必定会大发雷霆啊。
.......
夜有些凉,太子坐在窗边,立新上前将开了一条小缝的窗子落下。
“殿下,”立新冲太子俯了俯身,“肖格让人传话来,称罗邨说......定阳侯世子去靖州刘家,跟姜小姐求亲。”
“求亲?”太子落棋的动作慢了一瞬,“定阳侯世子,为何要求娶姜琳?”
“奴才查了,姜小姐与世子的确相识,”立新略一踌躇,低下头道,“姜小姐之前与世子来往甚多,她......”
“之前大病一场,便是因为与定阳侯世子有约,才感染风寒,卧病在床足有半月 。”
“有约?”太子转头看了立新一眼,言语之间明显带了怒气,立新身子一僵,立马俯身下跪:“听说定阳侯世子院中的丫鬟有了身孕,他去靖州刘家门前,口口声声称姜小姐心悦与他,想要姜小姐认下那丫鬟的身孕。”
立新抿了抿唇,犹疑片刻后,又道:“不过......定阳侯世子两个多月前被人发现与那丫鬟在京郊菩提寺当众宣淫,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那丫鬟入定阳侯府伺候,此事才渐渐平息。”
“两个多月前?”太子扬起声音道,“那不是姜琳入府之前?”
两个多月前定阳侯世子被人发现与姜府丫鬟苟且,后姜琳就假借去靖州之意,来了太子府......
李琮瑾眯着眼睛,身上寒气逼人。
“殿下息怒,”立新脑后发凉,吸了吸口水,小心翼翼道:“许是......”
“哼,把姜琳叫过来!”李琮瑾冷冷地撇起唇角,转头看向棋盘,方才那一子竟落到棋盘外.....
“是,”立新又一俯身,领命而下。
片刻后,一脸懵逼的姜琳跟着满脸惋惜加失望的立新进来。
后立新退下,屋内唯有姜琳时不时的看向一脸沉默的太子殿下,半天也不敢冒然张口。
无他,太子的脸实在太黑。
黑如锅底。
“殿下,”踌躇了半晌后,姜琳终壮着胆子开口道,“怎么了?”
李琮瑾瞥了她一眼,伸手将棋盘上的黑子捡出来,身子往窗边靠了靠:“孤问你,你会否知无不言?”
姜琳抿了抿唇,一时没弄明白太子话中的意思,只得傻笑了两声道,“自然是知道什么说什么。”
“若有半句虚假......”太子的声音陡然增了几分寒意。
姜琳愣了愣,这两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