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刚刚用过早膳,院中便响起窸窣的脚步声。
皇后身边的周嬷嬷嗓音洪亮,轻笑着道:“奴婢求见太子殿下。”
姜琳往窗外望去,透着窗纸只看到院中影影绰绰的人,似乎人数不少,她与李琮瑾对视一眼,往屋外去了。
周嬷嬷带着一众从宫中出来的人向太子行礼。
“都起来吧,”李琮瑾冷冷看了眼周嬷嬷,道:“此来所为何事?”
“奴婢们奉皇后之名,前来拿人的。”周嬷嬷一俯身,带着几个人走上前来绕过太子就将姜琳钳制住了。
“皇后这是何意?”李琮瑾攥紧了拳头,蹙着眉头,语气森冷。
周嬷嬷微微弯起唇角,目光轻巧地扫过一旁一脸懵逼的姜琳,转头冲太子又福了福:“殿下禁足府中,本应安分守己才是,怎的还整日与这宫女厮混?岂不是让皇上生气?”
“奴婢冤枉!”姜琳慌忙挣脱,跪下道:“奴婢从未与殿下厮混,嬷嬷何以这样说?”
“你倒真是嘴硬,”周嬷嬷轻笑,“也罢,入了慎刑司,多少嘴硬的都能软下来,何况你一个姑娘家?”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了,是你勾引太子,还是.......”
“若你现在招了,也省的一顿皮肉之苦,”周嬷嬷眯起双眼,双手抚上姜琳的脸,“这么漂亮的小脸,伤了碰了,多可惜啊......”
淦!
这死老太婆,明摆着是想要屈打成招呢,什么勾引太子,她想让自己明哲保身,情急之下将所有罪状全部推到太子身上,辩称是太子荒淫无度,睡了自己这个“无辜”宫女呢。
“奴婢是清白的!奴婢与太子之间绝无其他!”姜琳梗着脖子,大声道:“嬷嬷是要屈打成招么?!”
“带走吧,”周嬷嬷冷冷瞥了姜琳一眼,回过身来道:“殿下放心,若之后她还不招,奴婢们有的是手段......您千金贵体,皇后娘娘说了,可不能让这等子人迷惑了您去。”
李琮瑾负手立在门前,立新低头站在一旁,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大胆!”李琮瑾冷冷道:“你们是什么身份,敢来太子府拿人?”
“奴婢不敢,”周嬷嬷微微俯身,“只是皇后娘娘下令,奴婢们不敢抗旨呢。”
“孤说不许!”李琮瑾开口道:“你们听不懂吗!”
“这.......”坤宁宫出来的奴婢们面面相觑,呆愣在地,一动不敢动。
李琮瑾到底还是太子储君,原来宫里除了皇上皇后,便是他最大。
且万一来日依旧是太子登基......
风水可就轮流转了。
“大胆,”周嬷嬷呵斥一声,“皇后娘娘之命,谁敢怠慢?把人拿走!”
李琮瑾瞥了周嬷嬷一眼,眼神冰冷凌厉,却在下一瞬被身后的立新轻轻扯了扯衣袖。
这时候的太子殿下不能跟皇后硬碰硬啊,且不说他还在禁足,若因为一个宫女忤逆了皇后之命,怕是与宫女厮混的事情就会被坐实啊。
这样不仅救不了姜琳,还有可能让皇后得到靶子,猛地向太子进攻。
便是连皇上都会生气。
姜琳咽了口唾沫,地上凉的很,她自来到府上便没跪过这么长时间,最多不过粗粗的行个礼罢了。
抓着自己胳膊的嬷嬷们不知吃了些什么东西,力气大的很,拧的她胳膊疼的厉害。
李琮瑾低头,却只能看见姜琳的后脑勺。
他心内一紧,几乎就要抬手让人将这些讨人厌的刁奴拿下。
即便是撕破脸又如何?
姜琳若是入了慎刑司,十有八九便是回不来了。
父皇若是知道此事,便是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为以防万一,姜琳的命大概率是要丢的。
“奴婢愿验身以证清白!”姜琳晃了晃身子,膝盖处传来的痛感更甚。
周嬷嬷看了看太子,转而对姜琳道:“入宫之后,一切自有分晓。”
这是必得让她入宫了!
姜琳身子一僵,也顾不得什么了,抬头道:“嬷嬷口口声声奉皇后之命,却无凭无据就要定奴婢的罪,这般矫枉过正,怕不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吧?”
“皇后娘娘向来明察秋毫,”姜琳大声道:“嬷嬷难道只知奉命,不知替娘娘分忧,以查清事实真相么!若来日娘娘因奴婢之事名誉受损,嬷嬷也担不了责!”
院内站了不少人,视线齐刷刷看过来,周嬷嬷勉强弯了弯嘴角:“皇后娘娘既奉命让我查明,自然.......”
姜琳闻言,打断周嬷嬷的话,语态颇大义凛然:“娘娘明鉴!周嬷嬷也说了奉命查明,怎的还没查清就要将奴婢给送入慎刑司了?奴婢不知娘娘是听信何人所说,称奴婢与太子厮混,但奴婢敢验身以证清白!”
“嬷嬷,要是皇后娘娘轻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