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已经是农历腊月二十三的晚上。
家家户户都在过小年,煤油灯,电灯泡等昏黄的光亮,照得家家户户一片温馨暖意。
贾张氏拿着膏药擦着自己胖脸上又被打伤了的青淤,对贾棒梗骂道:“你还不快去你爸家弄些吃的回来?”
屋里,七个出生了的女娃儿,也已经三个月大了,她贾张氏这次咬牙全都留在了家里,名字就随便取的:贾芹菜、贾白菜、贾菠菜、贾油菜、贾苋菜、贾韭菜、贾香菜。当然了,也有跟刘家刘大妈马西芳对着干的意思,马西芳先给她家的那七个新生的姑娘取的名字:刘地瓜、刘丝瓜、刘苦瓜、刘东瓜、刘西瓜、刘南瓜、刘北瓜。
她贾张氏才不怕被周围人笑话呢,只是,恨都快恨得咬碎一颗牙:那么多领养她孩子的家庭,哪怕她那次在全院大会之后,抱着芹菜、白菜等新生的女娃儿去堵着门讨要养老钱,人家个个都是大门紧闭,对她贾张氏不理不睬。
三位大爷也一个比一个精。
阎埠贵直接问她要养老钱的抽成,答应帮她一起要但要是他索要回来的得给他一半抽成,去死吧这神算子。
易中海呢,对,只是往后拖拖拖,说这事儿今后慢慢帮她弄,四个孩子许二刚、许三宝、许六六、许七七已经被易大妈夺回去了,但一家两口子非但不给那两千块钱抚养钱,还一直拖拖拖,借口大家都没借给他们,他们现在手里没钱。
何雨柱则更让她气愤,直接伸出了手,反问她要钱,笑道:那天全院儿与巷子里的人,差点儿打死她,他何雨柱救的,医药费与住院费花了一百呢;她这次生孩子,他何雨柱出的医药费与住院费,以及毛驴车钱,合计一百五十块。最后,她翻了脸骂骂咧咧地赶紧逃,生怕何雨柱真的找她讨要这钱,醒悟过来才忍不住骂道:艹,傻柱是在骂她二百五呢!
而且,她贾张氏也彻底跟许大茂闹翻脸了,许棒槌、许大当、许菜花、许四美、许五财、许八方这六个孩子自从进了她家后,她才不按照那次全院大会前跟许大茂的私下约定,事后再还给许大茂呢!凭什么啊,她自己的孩子们,而且最大的到现在都已经算十三岁了,多双筷子怕啥啊?
她家儿子贾棒梗能偷会拿,她贾张氏能讹会卖惨,还能饿死?
不对。
这会儿又哪儿来的肉味?该死的,又是傻柱家在炖鸡汤了。这傻柱咋就那么有钱呢?天天鸡鸭鹅鱼牛羊猪各种肉类不断呢?
“妈,我去傻柱家去。”贾棒梗出声道,锅盖头下的脸前,手指也颤抖着放在嘴里吮着,眼睛望着斜对门的何家,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整天就知道偷偷偷,不要脸。”许棒槌正带着妹妹许大当、许菜花两个在写作业,不屑地朝贾棒梗愤慨出声。
“等我带回来了好吃的,有本事你别吃!”贾棒梗不屑道,掀开门帘就跑出去了。
贾张氏也站起身来,瞪向许棒槌:“咱家没收入,你可以不偷,你问你爸要去啊!他给你的话,你们六个有吃的,不给你,你们在这边就给我通通饿着。”
许棒槌没说话,正低头沙沙沙写着东西,也给许大当、许菜花使眼色。片刻后,他把写了几个大字的纸页抬了起来,也摆在许四美、许五财、许八方三个面前,赫然是几个字——“咱们打这母猪婆”!
贾张氏不认识字,正疑问:“你写的啥?”,就骤然间看到——
许棒槌领着许大当、许菜花这六个半大孩子们,直接冲上来,“哎呦……”一声惨叫,她已经被推倒了,更是六个孩子七腿八脚地朝她踢打上来。
许棒槌更是恨声喊道:“打死她!打死她这个胆敢从许家抢了我们的老母猪!”许大当也在喊:“你才不是我们的妈!我们只有爸没有妈!”许菜花也喊道:“我们爸爸说了,让我们吃你的喝你的再打你骂你,胆敢不依顺我们,往死里打你!”
贾张氏一边在地上躲闪着,一边滚爬着,好容易掀开门帘,嘶声惨叫着往何雨柱屋里呼救:
“救命啊,救命啊!我这六个白眼狼孩子,他们要打死我啊!”
何家。
何雨柱正笑吟吟地看到,原本他系了围裙、套了袖套正在案板前切菜,锅里炖着鸡汤,他正想要再弄个酸菜鱼的时候,没料到,外屋已经响起了“哎呦,别打别打,我再不敢了……”的呼救声,不是棒梗那混账小子的声音又是谁?
他扭脸往外屋一看,何富贵、何建文、何建武以及何温暖、何温馨等几个孩子,已经押着手背背在后背的锅盖头胖乎乎小脸的贾棒梗了,何富贵朝他扯开了喉咙就笑着出声问:“爸,又逮住这贼了,怎么教训他?”
“赏他一块馒头,放他走吧,一个院儿里的。”何雨柱笑吟吟道,贾棒梗什么人啊,四合院盗圣。
这个贾棒梗,哪怕不是他前世的那位出自秦淮茹肚子里,与贾东旭合生的产物,也早已经被贾张氏娇惯纵容成惯偷了,他何雨柱为啥要教训他?继续纵容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