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白狼少年撂下一句,御剑就走。
意思很明显,去手谕上所交代的梅林剑冢,但傲娇冷酷就是不用嘴说清楚。
“怎么,你不打算介绍一下么。”祝融踩戟跟上。
少年睨了一眼:“玄冥。”
祝融吊着一口气,又吐出来。
他本来都准备好大骂雪狼小子素质了,结果人家预判了他的预判,让他平白吃了个闭门羹。
啊啊啊气死啦,鼓着腮帮不再说话。
月芙烛没爹撑腰,在别系不算友好的氛围里相对沉稳了一点。
一时无言。
……
……
等等。
他说什么?
玄冥...
雨神之子,剑修系的第一?!
“剑修系的第一也要站岗吗。”月芙烛一下子想到了当初的句芒,觉得不太能理解这个世界了,怎么都在系门口抓人啊。
第一都这么闲吗,平日里练功她都累死了。
逮到机会就要歇会儿。
“能者多劳。”玄冥回答。
虽然只这一句话,但高傲到就是能让别人听出他想表达的意思: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这么强,自然要照顾弱小。
高傲+臭屁+高冷。
但思想觉悟还挺高,月芙烛摸了摸鼻子。
“....”祝融觉得这几天无语的次数比他活的前八百年都多,诶嘿,各系的第一都还挺有个性的,没一个正常人。
特别是这个玄冥,比共工还讨厌。
路越走越冷。
逐渐脱离了人间城池,变成了荒原一样大面积的白茫一片,连青松雪松都未植一棵,偶尔凸显出的冰山之下,与这片雪原唯一相衬的,只有飘雪。
玄冥御剑而下。
月芙烛和祝融跟着从半空落下。
脚停在雪上,脚裸陷在雪里。
月芙烛走了两步,一步一陷,一步一陷。
低头,好厚的雪。
抬头,眼前流光的结界被玄冥手指轻轻一点,顿时如纸包火,从中间开始向两边灼开扩散,慢慢化作虚无,斑斑驳驳的显现出点点梅红,在矮粗的、盛着雪的梅花树上开的鲜艳。
只是大约两三棵树之间,便横竖或歪或斜的插着一两柄剑,各式各样的剑,剑身一半埋在雪里,一半露在雪外,剑柄头上盖着雪,如同床与被与枕的关系,剑在其中,一动不动的沉睡。
没人想打破这份宁寂。
似乎只要吵醒他们,便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月芙烛咽了下口水。
面对此情此景,连祝融都安静了。
“进去吧。”玄冥抱着剑:“可别被剑灵搞死了。”
不挂一丝情绪的交代,像个冰雕。
但嘴巴却比祝融还毒。
祝融掀上眼皮白了一眼,不信,拉着月芙烛大步流星的走,一副走着瞧的架势。
玄冥勾了抹笑。
看着两人进去,抬手修复了结界。
那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梅林,是一眼数不清的剑柄。
“也就看起来吓人,哪有这么玄乎,是吧月芙烛。”祝融踢了一下身边虎牙形状的剑身:“没人操纵它能自己起来戳死我吗。”
“....别乱碰啊。”月芙烛无语,蹲下安抚的摸了摸祝融踢过的剑柄:“对不起啊阿剑,他不是有意的。”
回头看着祝融,打心眼里觉得是个莽夫。
“剑修的剑冢,那是随随便便的剑都能进的吗。”
“傻大个儿莽夫,快给阿剑道个歉。”
“....”祝融噘嘴。
“人剑修第一可说了,剑冢有灵,待会儿阿剑找你寻仇,可不干我的事儿。”
天上掉下了个月妹妹。
“哼。”祝融撇头:“也亏得你啊倒听他的话,比那圣旨还遵些,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边风。”
又掉下一个祝妹妹。
学嘴儿倒是快得很。
“....哼。”月芙烛也噘嘴,撇头,两手交叉环在胸前。
既然不能正常交流,那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而这世间上有一种很拿人的感觉。
叫反差萌。
就像月芙烛现在这样,不似从前热烈张扬的活泼小老虎, Get到了正确的用脸方式,一点红唇轻抿,鼓着腮帮,被冷风吹如桃粉的腮红挂在脂玉般的白肤中,其上睫毛颤动如蝶翅,黑中带着纯白落雪,一扑一合一扑一合如若慢放,像精致的瓷娃娃惹人怜惜。
再加上女孩天生的撒娇软,任谁看了都受不了。
祝融败下阵来。
嘛,顺她一次好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