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氏离战斗稍远,但也被琴音波及,却未来得及保护自己,手中保护的法术先往月芙烛身上罩。
数道咳嗽声后,神农氏腾出一只手抿了抿嘴角。
然后抬头。
悠的捕捉到后土从树上摔落在地的一瞬间。
一瞬间如同慢放。
“后土...”
神农氏本能的叫他的名字,却还未站起去寻他,施加在脚底上的力度便蓦地软了一下,接着,满目盛入眼前的画面。
祝融,玄冥,句芒,共工。
“大家...”
“大家...”
神农氏张口喃喃,一喘气一咬牙,在这不间歇的音波里给所有人都套上了保护罩。
可比起他的话,那无意识宣满眼眶的眼泪竟先掉。
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慌,而是眼前图景的冲击力太大,一下撞得他眼睛酸涩。
“别哭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
“况且,我们还没输呢。”
叮——
有什么声音在神农氏脑海里嗡了一下。
神农氏低头,月芙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开保护坐起来,离得很近的人稍仰着脸,冲他一笑,然后抬手擦了他眼角挂的泪。
少女的笑很干净,陷起酒窝,不带有任何目的,也没有别的情感杂糅,就是嘴角一扬,眼睛一弯,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即使脸色苍白,甚至可以说疲态。
但神农氏捂了下眼睛,止住从心头往鼻头眼睛里冒的更加泛酸的感觉,然后他就觉得,这是他见过最最好看的笑,是一种感觉,无关容貌。有时候情绪真的很奇怪,明明别人没说什么也没有干什么,但你就是,情难自抑。
“神农哥哥,你可以的吧。”
“玄冥后土祝融他们。”
“老娘又要重出江湖了。”月芙烛眉目再挑,又是一声笑,桀骜不屈代替先前柔情愠色,一副“我就是你们守的云开月明”的样子。
“好。”
“可你还——”可你还...还很虚弱。
“还怎样?”月芙烛依然是那样的笑,走出两步偏头看着神农氏,桀骜,嚣张,像自请军令的将军将要奔赴她的战场:“登场不够艳压是吗?”月芙烛自说自话,然后蹭掉差不多干的血迹,抿于唇间。
像上了点胭脂。
再没回头。
后半截话神农氏没再说完,然后永远咽在了肚子里。
因为少女连飞身掀起的风都嚣张,更别提少女本身的张扬。
神农氏想,没什么好阻止得了了。
那些杀不死她的都将使她更加强大。
他每次都毫不犹豫的相信她。
“跑啊!”
“祝融!”
把这琴放出来就完了。
金盾将碎之际玄冥还在死撑,朝那不认输跃跃欲试的马尾辫儿喊,好歹后土句芒有往后撤的大体意识,祝融这小子活着全凭争那一口气,呲牙咧嘴的简直想让人扇他一巴掌。
待那红色身影于眼前消失的刹那。
盾破。
劲风扫。
玄冥剑阵哗啦哗啦散了一地,然后数十柄长剑合数十为一,成那狼头剑柄雪白剑身的模样,破败的在地上弹了两下。被风吹走的瞬间玄冥双手并握,竖起二指掐诀,唤剑,将朔方收回之际握紧,旋身,朝地,狠狠的插在野原之上。
剑气的风朝上,少年单腿跪地稳住身形,在刘海被冲开时抬眼,睫毛落霜,眸似寒冰,即便吐血温热,也未显现出他的温度。
因为那眼神,太冷,太冷。
挣脱出来的怜生琴最先朝共工而去。
她疯批的想要踩碎他的笛,撕裂他的曲。
“共工...”
玄冥咬牙,意图再上。
“交给我了!”
玄冥偏头。
少女的马尾只在他余光里停了一秒,快到模糊,大脑空白之际忽的被这经过的人啊点了一下肩膀,使他惯性的便往后倒,玄冥张口却什么也没来得及出口,伸手却什么也没来得及抓住,徒留目光再追随看去,眼中只留一抹红色朝蓝色狂奔 。
在这条时间线里玄冥想做的动作很多,多的宛如时间被慢放。
然后在什么都没来得及之后,那时间又变的好快好快。
“神农氏!”
月芙烛最后留下一句。
“来了!”
已经安置好句芒后土祝融的黄色朝此间疾驰,在玄冥倒地之时接住了他,然后背上,带到安全的地方。
“放开我。”
路上玄冥声音冰冷,却一句三咳,连神农氏医修的气力都挣脱不开。
“相信她。”神农氏说:“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