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奴也要想要好好的活着,也不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把她给我拖下去,好好教训一番。”
“是,大小姐教训的是。”
匍匐在地上瘦弱的女孩,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悲喜,只是冷静的磕头,随后被两个身材健硕的婆子拖了出去。
院子里传来一声声的清脆巴掌声,坐在妆台前精致美丽的女孩,却还是轻蹙着眉头,这段时间总是被心上人太子哥哥冷落,身边伺候的人,也处死了好几个。
“小姐,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而已,何至于动这么大的火气。”
丫鬟轻揉着小姐的肩膀,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透过镜子,一直观察着小姐的表情。
“呵,一个贱种而已,要打杀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斓芷,你这又是何必。”
她脸上已经又红又肿,本来眉清目秀的人多了几分可怖。
“无妨,我们身为奴才,生死从来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斓芷牵强的笑了,她本就是活在泥潭里面的人,苦苦挣扎却还是没有一点活路,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她是这尚书府嫡女身边的一个丫鬟,毫不起眼,虽小小年纪却成熟懂事,眼底里还藏着深刻的狠厉。自己的母亲是被万人唾弃的外室,而她却是被唾弃的外室之女。
从小就在别人的谩骂中长大,这一世本以为能够安稳活着就好,可是有一天夜晚突然闯入了好多人,两间茅草屋被焚烧殆尽,母亲和妹妹死在自己的面前。
刚刚在山上好不容易抓到的兔子,也消失在了漫天的火光中。
若是能够早回来一步,是不是一家三口,就算是死也会在一起,何至于她孤苦伶仃在这世上。
是否这幕后黑手,并不知道她与妹妹是双生姐妹,还是故意放她一马。本想苟活的一辈子的人,胆小怯懦的斓芷,现在只有滔天的恨意。
母亲最后告诉她的真相,却原来她是当今尚书府的私生女,所以才会被斩草除根。
“斓芷,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在想小姐不是最喜欢我做茉莉茶饼。”
“还想这些劳什子做什么,左不过咱们能够活过一天,已然算是上天的恩赐。”
丫鬟菜菜脸色灰白,她刚来这院子没多久,可是名声在外的大小姐,却不是想象中的那副模样。
“咱们的命并不在上天,而是在自己的手上。”斓芷小声的说了句,看着窗台的落叶,笑的有几分讽刺。
马上就是中秋的宴会了,希望一切能够如自己所愿。
一般来说,每年尚书府都会携带家眷进宫,而嫡女王月珠也到了快要相看夫婿的年纪,母亲是安阳王府的嫡女,父亲是当朝重臣,一般家世的人也不会来提亲。
两日后。
“斓芷,快些吧,小姐那边催的紧。”
莱莱急切的说着,额头上还有青紫色的痕迹,头发也有些湿漉漉。
“你这是?”
“没什么,左不过今日太子前来,小姐心情紧张些罢了。”
斓芷掏了掏自己的匣子,却是一点药都没了。
厅内。
斓芷端着糕点递给了嬷嬷,她则站在人群中,等待着下一步的吩咐。
“太子哥哥,这是今日我亲手做的糕点,你快尝尝。”
王月珠含羞虚怯的看着气度不凡,不苟言笑的太子,心中早已经心猿意马,要不是爹爹一直不同意这门婚事,恐怕她早就是太子妃了。
一旁的王胜和李艳看着这一幕,对视一眼,皆是没有在言语。
太子略坐一会,告辞离开。
王月珠想要挽留,却碍于父亲的脸色,只好是有言难开。
“父亲,他是当朝太子,以后就是皇帝,有何不可?”王月珠忍了很久,将手旁的茶盏摔碎,脸上的表情也充满了怨怼。
王胜叹息,“珠儿,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是风光无限,可是圣上有四位德才兼备的皇子,皇后早逝,太子虽是嫡子,根基不稳。就算是我同意,以后太子后院会有无数个女人。”
王月珠哭诉,“我不在乎,我只是喜欢他。”
“珠儿,又有几人能够和你父亲一样,一辈子不纳妾,只是有你和你弟弟几人,你看京城之中,哀怨妇人又有多少。”李艳说罢,脸上还带着满足自豪。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王胜的脸色闪过尴尬,不过很快的掩饰。
“珠儿,你要清楚,你的命运与咱们尚书府紧紧的栓在一起,并不是只能够只仅限于情爱。”
李艳再次说,看着出落的越发美丽的女儿,带着得意。
“我不听,我不听,太子哥哥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儿,你们就是把我当成商品,哪里能够得到最高最好的回报,便将我直接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