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目眦欲裂,可碍于公务,只好先行离开。
王胜则是被这句话吓得不轻,难道是四皇子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一句无心之言,一下子就像是老去好几岁。
待所有人都走后,斓芷坐在了院子里,手中把玩着刚才的银针,太阳终于照在了她身上。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王胜将所有的下人屏退,不顾脸上的淤青,一直保持的形象,就朝着斓芷发泄。
“王大人,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斓芷说的波澜不惊,这会倒像是疯批。
“你,你敢,我是朝廷命官。”王胜也被斓芷吓的不轻,她母亲是个胆小的人,怎么会生出这种疯子。
斓芷的针扎在了手上,流出殷红的血,“是吗?”
王胜转了转眼睛,随后摆出慈父的样子,流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斓芷,你母亲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你也看到了,为父的处境并不好,而且李家我得罪不起,我可以许你荣华富贵,毕竟咱们是血亲啊。”
“我可是这世上,与你血脉相连的最后一人,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
斓芷看着王胜声情并茂的演技,简直忍不住笑出声,亮晶晶的眼里,笑出眼泪。
“我生来没有父亲,保不齐你稳住我,只是为了等我治好王月茹就除之而后快。”
被说中心里想法的王胜,脸上险些挂不住,可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为了稳住斓芷。
“我只要对外说出你是我的女儿,怎么会除之而后快。”
王胜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这不是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苦心经营的口碑,恐怕一夜之间全部崩塌。
“王胜,你可当真自私。”
李艳颤巍巍的站在房门口,门框被抓出一道道血印。她从未想过,一直对自己死心塌地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除了伤心,更多的是愤怒,面前的王胜骗了她一辈子。
“夫人。”
王胜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暴露的这么快,惊慌失措。
“王胜,当时我下嫁给你,就图你真心。可现在我和月珠被这个贱种,害成这个样子,你倒是还想着给她名分。你娶我,只是为了我们李家的助力,可曾真心待我。”
“今日我们母女两个和这个贱种,只能够活一个。”
李艳句句泣血,可是没有任何的力气往前走,只能是面容狰狞的看着面前曾经深爱的男人。
斓芷百无聊赖的抠指甲,这种狗咬狗的场景,也真是好看。
还缺点瓜子,这样她就能够更好的看戏。
“夫人,我倒是不想答应她,可是你和月珠的命,现在都在这个贱女的手中。”
李艳还不知,自己是中毒,只说,“我不管,她一个贱丫头,怎么可能翻起风浪。”
“夫人,你和月茹的毒,都是她下的。我遍寻名医,都看不出什么,你要相信我的真心,当年不过是做错了事。”
斓芷看着王胜左右逢源的样子,只觉得恶心,这样的男人,居然害的自己的母亲,妹妹葬身火海。母亲,你在天之灵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眼前的人,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豺狼。
“你说什么?”
李艳本就不好的身子,受到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好戏看完,斓芷也就离开了。明明知道王胜是什么人,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难过。
眼泪滑过脸颊,还带着温热,哽咽着喉咙,却倔强的不肯哭出声音。
“小丫头,哭什么。”
带着轻柔的男声响起,斓芷有种被撞破的羞耻感,立马背过身去。
“怎么,四皇子就这么的神出鬼没女孩的房间。”
夜景城站在房中,不屑的说了句,“这种人,还哭什么?”
“只不过心疼我母亲,识人不清,搭进去一辈子。”
斓芷机械版的回复,随即又起身行跪拜打理,“今日之事多谢殿下。”
“本应如此,过几日我会派人接你进宫。”
“是。”
斓芷吸了吸鼻涕,站起身握住了夜景城的手,要说她胆子大吧,可以直接去握皇子的手,要说胆子小,礼数倒是很周全。
很明显就是打人之前,还会问一句,你想要打左边的脸,还是右边的脸。
“至多三日,还是要服药,如若不然,对身体造成的损伤无法逆转。”
“我需要时间和药材,帮你彻底清除毒素。”
斓芷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夜景城松了一口气。
他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会被夜景华掣肘,却不曾想,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会出现这么大的转机。
“可。”
斓芷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