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含章可以不在意外人怎么想,也可以不在意卫含苏的话,但她无法不在乎心上人对自己的看法。
萧君湛被她问的微微一怔,旋即翻身躺在她旁边,将人抱进怀里,淡声道:“为何如此发问?冉冉又不曾心悦过旁人,何谈见异思迁。”
“……”卫含章一时无声。
按照她之前所说,对顾昀然只是因为合适,并无男女之情,的确算不上见异思迁。
“怎么想起问这个?”萧君湛握住她的手,道:“谁在你面前说什么闲话了不成?”
“翻书看见了这个词,就记住了。”
不想告诉他卫含苏说的话,倒不是担心卫含苏受罚,主要是顾昀然没同齐玉筱圆房这事儿……
叫他知道了,以这人酿醋成瘾的性子,还不定胡乱想些什么呢。
萧君湛也不知道信没信,闻言并未再问,而是低头吻了吻她,道:“我今晚留下来可以吗?”
卫含章吓了一跳,瞬间坐直身体:“不行!咱们还没成婚,你夜宿我这儿算怎么回事,若叫……”
“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人知道。”萧君湛将她抱住,温声道:“冉冉乖,让我抱着睡一夜如何?”
“不如何,”卫含章坚决不同意,指着房门道:“已经很晚了,你快些走吧,我该睡觉了。”
她坚持不许,萧君湛从来拿她都没办法,微微叹气,道:“那我走了?”
卫含章亲了他一口,笑着赶人。
…………
萧君湛踏着月色走出启祥宫,面上神情平静,任谁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只有宁海心头猛地一跳。
小心的看向身后宫门,不明白这些日子都恩恩爱爱的两位主子,又闹了什么脾气。
回到承明殿没一会儿,暗卫司首领司漭听召匆匆而来,入内便单膝下跪道:“殿下恭安。”
“起来吧,”萧君湛端坐御案前,道:“之前孤吩咐你盯着的顾家,近段时日可有什么情况?”
早在知道那姑娘有个一同长大的小竹马,并且顾、卫两家正在给他们议亲时,萧君湛便下命令多多留心顾家。
后面诸事顺利,顾、卫两家婚事作罢,顾昀然又听从父母之命另娶他人,萧君湛便也没再对顾家多加关注。
直到今日。
平日色胆包天从不知收敛为何物的小姑娘,忽然对着他规矩起来,还问着莫名的问题。
见异思迁?
摆明就同顾家有关,萧君湛指尖轻轻扣响御案,垂眸望着下方。
“回禀殿下,”司漭已经起身,腰背微躬,恭声道:“顾大人回京授任来,为官秉持公正,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倒是顾家迎娶新妇后,他家内宅有些热闹。”
“新妇入门当晚,顾家大郎新房都没进,让齐家姑娘苦等一夜……”司漭顿了一顿,方才继续道:“一直到现在,两人都未圆房。”
侧立于旁边的宁海听的眉心蹙起,总算明白今夜自家殿下为何见过卫家女郎后,反倒心情不好了。
殿下好不容易顺心了些日子,顾家那位郎君又闹什么事端,新妇都娶进门了,还折腾什么!
宁海尚且气怒不已,何况是每每想起顾昀然便只觉如鲠在喉的萧君湛。
轻扣御案的指尖不知何时停下,殿内气息压抑极了。
沉默了好一会,萧君湛缓缓道:“成仪就这么忍了?顾旭林夫妇对此事可知情?”
司漭回禀道:“婚后第二日,齐姑娘闹了好大一通,顾大人夫妇都知道了,顾大人对长子训也训过,劝也劝过。”
说到这儿,他神情有些微妙:“只是顾家大朗这回却始终不肯听父母的,被训的烦了,还对顾大人说,人是他让娶的,叫他爹自己去把房圆了。”
要是卫含章在这儿,估计都要笑出声,这话的确像是他那个行事乖戾的小竹马能说出来的。
但她不在,听见这话的是萧君湛,他笑不出来。
不但笑不出来,若是宁海此刻敢小心偷瞄一眼,都能发现他家殿下神情已经冰冷,下颌都绷的极紧。
萧君湛此刻在想,今夜他的小姑娘忽然变规矩了,是真的如她所说自我反省先前两人相处过于逾拒,还是因为不知从哪知道顾昀然并未碰自己的妻子,所以……
所以,她感动于他的行为,也在有意识的为顾昀然守身?
不愿意再同他亲近了。
…………
第二日一早,卫含章才起床,便听闻卫含苏已在外等候多时。
“不许放她进来。”听见绿珠通禀,卫含章微微一怔,道:“你出去告诉她,我日后不再管她的事,也叫她不要再来我面前。”
绿珠轻声应诺,转身出去。
留下绿兰为她簪发,主仆二人自小亲近,绿兰低声道:“七姑娘可是因着陈世子,同您起了嫌隙?”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