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时间,一晃而过,等到天亮之时,镇军城反而热闹起来了。
这种热闹,只限于当地的军队,城内的街道上,有着大批的兵士,朝着城中广场而去。
他们表情严肃,给人一种不敢靠近之感,城内的百姓,都是远远看去,不敢上前。
今日在镇军城内,会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追悼会,这场追悼会,乃为战死的范文忠等一众抵抗的大凉兵举行。
朝着城中心广场走去的兵士,他们的肩膀,都是挂着一个白布,以表达对这些战死的凉兵一种尊重。
这场追悼会,最大的看点,自然当属那位一路走来,将晋州、京都、宁州搅动沸沸扬扬的永川王。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到,这场声势浩大的追悼会,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别的不说,就参与会中的兵士,他们严肃的表情中,明显带着几分冰冷的杀意,今日的追悼会,没有那么简单。
城内百姓,始终没有上前,远远的围观。
此时的城中心广场,已经搭建了一座巨大的木台,在木台的上方,有着十几道灵牌,在灵牌的后面,一个巨大的黑字白底写的奠字,颇为醒目在中间。
木台的前方,已经陆续有人影闪动,这些人有各州代表,也有宁州的官员,他们各个表情严肃,手臂位置挂着白巾。
只不过闪动的目光,时不时扫视着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四周外围,站满了一群黑甲兵士,将这座
祭奠广场包围。
此时的天空,给人一种略显阴沉的感觉,气氛颇为压抑。
就在这时,远处陡然响起一道道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看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当事人,永川王苏祁安。
此时的苏祁安表情严肃,四周的兵士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放其通过。
在苏祁安身后,约莫跟随一支百十来人的队伍,他们默默不语,但身上散发着不弱于四周兵士的森冷寒意。
苏祁安来到人群中间,翻身下马,目光和四周的代表、官员点头示意。
而后,自顾自的朝着前方走去,在木台前站定,脸色复杂的看着前方的灵牌。
最中间的,赫然是范文忠的灵牌,苏祁安就这样站立良久,一语不发。
身边的众人也没有打扰,在苏祁安现身片刻,后方再度响起一阵骚动。
目光看去,有一大队的兵士,骑马浩浩荡荡而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宁州使赵成。
如果只是一个赵成,根本没必要有这么大的阵势,在他的后面,有一辆巨大的马车,被兵士围着,缓缓而来。
这辆马车很豪华,尊贵,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马车缓缓而来,等到距离众人约莫十几步的距离,方才停了下来,车帘打开,陆续从车内走出三人。
分别是苏哲、苏泰、库克图。
三人的出现,在场众人,除了苏祁安,皆是纷纷行礼。
这三人,不说别的,怎么也是宁州最高掌权
者,而且又是在人家的地盘,总要给些面子。
众人的行礼,三人十分满意点头,但目光落在一动不动的苏祁安身上,不等三人开口,赵成冷冽的声音响起。
“永川王,按照身份,见到我皇,你就是这个态度?难道一点都不讲君臣之礼。”
赵成的怒斥,苏祁安微微诧异,才一日时间未见,之前看他还表面客气,现在直接翻脸。
“能让赵成转变这么快,想必还是三人给的底气啊。”苏祁安暗暗感叹。
眉头一挑,对着赵成道,“呵呵,君臣之礼?赵国公你怕是搞错了一件事吧,本王忠的可是大凉先皇,就二王自封的登基,可不是本王的君。”
“你…”赵成闻言,就欲大怒,但被库克图给打断。
“好了,宁州使,今日不是闹事的时候,既然这位永川王不愿,也就算了,没必要把事情搞大,怎么说,永川王不远千里迢迢而来,身为东道主,还得尽地主之谊。”
“今日一切以祭奠范文忠将军的追悼会为主,这事就算了。”
库克图发话了,即便赵成想说什么,也只能点头称是,目光看着苏祁安带着恶狠狠的神色。
赵成的威胁,苏祁安丝毫不在乎,反而打量出言的库克图,而后当着众人的面,上前几步,和库克图交谈起来。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库克图郡王吧,殿下的名声倒是很响啊,今日一见,却是不凡。”
苏祁安的主动交谈,
让众人露出诧异神色,就连库克图也是一怔。
看着伸出手的苏祁安,库克图迅速恢复过来,脸上带着笑容,同样伸手。
“永川王过誉了,相比较阁下,本王倒是不值一提。”
“呵呵,库克图郡王谦让了,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