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定远侯这边沈老太太听说,沈明宣退了自己跟楚昭清的婚事执意要娶楚梦云,被气得晕了过去。
沈霈从外地回来,脚还没踏进侯府大门便看到府上的小厮急匆匆跑出来,还差点撞上他。
“跑这么快做什么?”
沈霈站在门前,脸上是日夜兼程的疲惫。
那小厮道:“侯爷,老夫人刚才晕过去了,奴才正要去宫中请太医。”
“那你快去!”
沈霈的脸瞬间沉下来,一双凤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他来不及将身上的脏衣服换下,便快步走向老夫人住的松鹤堂。
这几年他母亲的身体一直不算好,府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白秋荷打理,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母亲纵然有看不惯的地方,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相安无事就这样过下去。
可是最近白氏行事越发乖张,她想插手他母亲的嫁妆铺子,又嫌他母亲为沈明宣定下的婚事门第不够高。
不满意的地方比比皆是,白氏这般闹腾无非是想逼他早日向皇上提立世子的事。
母亲这一生早年在外祖家享福做千金小姐,嫁给父亲后又是府上嫡母,管侯府一家内务。
到了而立之年意外丧夫,自那以后便一人独挑这定远侯府的担子,直到现在都未轻快过。
这一切的原由都出在他的身上。
要不是他早年上了别人的当,现在也不至于会落到让京城贵女耻笑的地步。
还有他那不能向外人吐露的隐疾,这十几年里,时好时坏,纵使房里有一两个女人,却也没有一个能怀上他孩子的。
有时候沈霈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否天生就不信,沈明宣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可沈明宣自生下就与他长得相似,这事明摆着不可能会出错的。
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鬓角的头发逐渐花白,沈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太医开的很快,看过之后,说老夫人是气急攻心,思虑过重才导致昏迷的。
沈霈皱起眉,深眸深沉,俊美的五官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他唤来府中管事,质问道:“老夫人是何原因突然昏迷?”
管事抿了抿唇,踌躇不安,不知道这事该说还是不该说。
沈霈怒拍桌子,“快说!”
管事小心翼翼道:“老夫人昏迷前见了大少爷,大少爷跟老夫人说他把楚家二小姐的婚事推了,想要娶二房的四小姐为妻。”
“是谁给他的胆子私自退婚的?”沈霈此刻的脸色黑得吓人,他让身边小厮去把沈明宣和白秋荷叫来。
沈明宣的脚刚踏进松鹤堂,就被沈霈当胸一脚踹飞出去。
一旁的白秋荷吓得发出了尖叫,瞪大眼睛看着沈霈,“侯爷,明宣是做错了什么,你就要打他。”
她还是头一次见侯爷发这么大的火。
在外人面前,侯爷一直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从未与人动过手,在家基本上也不怎么说狠话,给人留足了面子。
可现在侯爷居然怒气冲冲地踹了明宣一脚,事出的缘由无非只有一点。
那就是明宣退了楚昭清的婚事。
沈霈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看着捂着肚子跪地的沈明宣,问:“为何私自退婚?”
“我不喜欢楚昭清。”
只要一想起楚昭清那张不祥的脸,沈明宣便觉得晦气的不行,脸上满是厌恶与嫌弃。
“外面都在传她是扫把星,克父母克兄长,只要跟她沾上关系的人都会倒霉,我怎么能娶这样的女子过门。”
沈霈震怒,“即便她不详,你想要退婚可以长辈商量后再行事,怎么自己做主说娶谁就谁,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嘛?”
沈明宣说:“父亲去江南巡查三个月未归,这事我先前与祖母提过,可祖母不答应。
我与梦云两情相悦,过了年她就十七了,楚夫人要为她相看,我不同意便只能自作主张去退婚,顺便向楚家表明我要娶梦云为妻。”
“你可真有出息。”沈霈冷笑看着他,随后将视线转到白秋荷身上,“你儿子有意中人这事你可知道?”
白秋荷点头,神色僵硬道:“回侯爷的话,这事妾身确实听明宣说过,但我以为他只是看上了寻常人家的女子,谁知道会同是楚家人。”
沈霈握紧拳头,这母子俩明显是提前算计好了,知道他去江南巡查不会这么快回来,于是想趁他不在家,把婚事退了再重新订。
楚家现任家主楚袥,在朝中任正四品宗正寺少卿,顶头上司是中书侍郎裴恭仪,与荀国公来往密切。
跟楚家接亲能加固楚袥和荀国公府的合作,把楚袥按死在扶持二皇子的船上。
这也是变相的告诉别人,他沈霈不想做中立派,他也看好二皇子,有扶持二皇子上位的心。
其实沈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