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府时,天光大亮,楚昭清险些就被巡逻的家丁瞧见。
好在她翻墙的技术很是娴熟,再加上她的院子本就偏僻,紧挨着西边深巷院墙,一跃过去便是。
楚昭清也没指望就那一夜就能怀上沈霈的孩子。
只是那夜的纵情着实把她折腾惨了,以至她元气大伤,近期都出不了门。
而沈霈这边也因政事,从初一忙到元宵后。
等他再有空去到花船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十八。
花妈妈见到沈霈,笑着迎上去,“侯爷,您今儿终于有空过来了。”
沈霈淡淡嗯了一声,跨着步子往二楼去,随口问道:“我除夕那晚要的姑娘,可在?”
花妈妈的笑脸僵住了,原以为这主儿有些日子没来,说不定把这事给忘了。
她支支吾吾说道:“侯爷,您还记得那姑娘的名字,长什么样?这花船上的都是嫩雏,那日定是有不守规矩的冒犯了侯爷,不如今日就让绿盈先伺候您,等奴家把那姑娘调教好了再给您送到府上去。”
“爷今日不想听曲,就要那姑娘。”
除夕夜的温情,沈霈到现在还觉得历历在目。
他思念至极,每到午夜都会觉得心痒难耐。
起初他以为自己是吃了林思泉给的药,开了荤才会这般。
后来试过之后,才知不是。
同样的药下到酒里,他喝下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霈急切地想要寻求一个真相。
难得见定都侯冷脸,花妈妈顿感大事不妙,只能实话实说,“那姑娘在侯爷您离开后就不见了。”
沈霈愣住了,怎么可能会不见。
趁着时间还早,姑娘们都没在接客,花妈妈把楼里所有的姑娘侍女艺伎叫到一楼大厅里给沈霈辨认。
上百名女子站在一起,可偏偏就是没有沈霈想要的那个。
沈霈回忆了一番,抿唇道:“那姑娘左眼眉尾有颗红痣,身形比绿盈纤细,且高出一些。”
花妈妈听后,疑惑了几秒,手掌一拍笑道:“哎呀,我说怎么船上没这姑娘,原来侯爷说的是青雀呀。”
沈霈:“青雀?她不是船上的人?”
花妈妈道:“青雀是船上的外援,只招待一些难对付的客人,她的琴技不错,很受贵客喜欢。”
“她几日上一次船?”
“不确定,她有空就来,而且不要钱,像是来寻乐子的。”
而后,花妈妈又把船工叫来,询问道:“除夕夜那晚青雀姑娘可是夜深时离开的?”
船工摇头,“除夕夜大雪青雀姑娘是在船上过的夜,天亮后才离开。”
沈霈沉吟片刻,丢下一张银票便离开了。
沈霈锦衣华服,翻身上马,对墨竹道:“你去查查青雀住哪,另让人准备聘礼,定都侯府要有主母了。”
与此同时,楚府今日迎来一行客人。
李氏的嫡亲姐姐带儿子上京来省亲。
楚老夫人看在有亲戚上门的份上,提前一天解了楚昭清的禁足。
大厅里,李氏笑盈盈地攀着姐姐的手,笑道:“你我姐妹也好几年没见面了,你看你都瘦了。”
大李氏感叹道:“是瘦了,还不是给平周的山匪给闹的,再加上我儿二十三了都还未娶妻,我这愁的呀……”
“急什么,之前我给写信说的事,你不是应下了嘛?”
大李氏放下茶杯,“我还当你是玩笑话,不想你竟是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李氏微笑着把目光转向大李氏的儿子周鲁,问道:“鲁儿,姨妈家有个侄女许给你做媳妇,你可愿意?”
周鲁:“姨妈说的可是楚蔺大人的遗孤,那个叫楚昭清的?”
李氏点点头,“就她,她今年二十,与你正是般配。”
“是她的话,我就不要了。”周鲁很是无礼道:“她一个被人退婚的不祥之人,怎么配得上我,这要是早个百年,她就在该在被退婚的时候被沉塘。”
周鲁还想说更多难听的话,但是却被大李氏喊住了,“鲁儿,不该无礼。”
大李氏看向李氏,说道:“妹妹,鲁儿还是个孩子,你别跟他计较。”
李氏僵硬着脸,笑着说:“不会,不会。”
其实心里早就把楚昭清骂了千百遍,要不是这个没用的东西,她现在怎么会被人说的下不来台,真是太丢脸了。
李氏把大李氏母子安顿好,借着午膳的机会,让周鲁跟楚昭清见了一面。
就那一顿饭吃下来,周鲁跟丢了魂似的,扯着他母亲的衣袖轻声道:“娘,楚昭清长得很漂亮,你在家时不是说她长得很丑,像隔壁镇上的陶桂花嘛,你又骗我是不是?”
大李氏瞥了自家儿子一眼,抬手戳了狠狠戳向他的额头,“娘这还不是为了能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