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清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好像是帮她解了蛇毒。
为了不让人起疑心,系统修改了齐太医的医书,将五步蛇的解毒药方附在了医书里,借齐太医的手解了蛇毒。
楚昭清抬起手臂,看着那两个淡红色的伤口,微微一笑。
这时,外间的房门响了,崔嬷嬷从外面走进来,见她醒了,高兴道:“夫人,您可算醒了。”
楚昭清翻身缓缓坐起,问道:“孩子呢,抱来给我看看。”
崔嬷嬷拿了个靠枕放在楚昭清背后拦着,让念桃去把孩子抱来,她帮楚昭清把额巾带上。
“夫人,月子里得把这额巾戴着,睡觉也不能摘,要是冲到风,会得头风病的。”
楚昭清点点头,又问:“孩子出生的事,有没有让派人通知侯爷?”
侯爷在浦阳抗洪,若是听到这个消息定会欣喜,这可是他求了十几年的嫡子,是沈家传承的希望。
“派了信使去。”崔嬷嬷的面色不大好,生怕被楚昭清看出什么,故而忙转移话题道:“夫人睡了一天饿了吧,老奴去叫人把饭菜端来。”
刚好这时念桃把孩子抱来了。
楚昭清接过孩子,仔细打量着孩子的面容,眉眼与侯爷很像,鼻子和嘴巴像她,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点。
抬手碰了碰孩子的嘴唇,小娃娃在襁褓中咂了两下嘴,睁开双眼直直看着她,突然哇地一声出来。
楚昭清吓了一跳,神色慌乱地看向念桃,“他怎么哭了,是我弄醒他了?”
念桃也不知道,“可能是吧。”
两个没经验的女人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好在没一会儿崔嬷嬷就回来了。
崔嬷嬷打开孩子的襁褓摸了摸,笑道:“小少爷这是尿了,我让人抱下去换尿布。”
楚昭清缓缓松了一口气,看着孩子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
她这娘当的不太称职,连孩子是尿了饿了都分不清。
不过好在侯府不缺钱,有专门伺候小少爷的人,怕小少爷不够吃,连奶娘都准备了两个。
孩子出生第三天,要办洗三礼。
但侯爷现在不在府里,沈老夫人的意思是就自己府里请有福气三全嬷嬷过来洗就行,酒席等到孩子满月了再办。
楚昭清也是这意思。
侯爷不在京中,朝中各方势力涌动,难免会有人趁机对侯府下手,若是在这种关头出了什么事,家里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只怕到时候会乱起来。
一连半个多月,楚昭清连房门都没出,府里一直安安静静的,就好像突然与世隔绝了一样。
楚昭清就算再迟钝,此刻也该想到是多半是侯爷在浦阳出事了。
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个迟钝的人。
楚昭清把念桃唤到房里,小声问道:“近日府里可有收到侯爷的书信?”
“没有。”念桃摇摇头,“信使回来后说浦阳大雨把整个鹿州都淹没了,侯爷正忙着抗洪和安抚民心呢。”
楚昭清垂下眼,抗洪再忙也不可能没有休息的时间,信使去了一趟浦阳,只是传递了个消息,连封侯爷的书信都未带回来。
这很不符合常理。
楚昭清思索了一番,吩咐道:“你去库房挑几样补品送去给哥哥,顺便在外面打听一下浦阳的消息,别忘了还有楚家那边。”
鹿州被淹,岭门县的堤坝肯定已经被冲毁了,朝廷要追责建造漳西河道的官员,楚袥是肯定跑不了的。
据楚昭清之前在花船上探听的消息得知,朝廷拨款到浦阳,一共要分三部。
户部出账对接到浦浦阳刺史,再有浦阳刺史按建造河道施工图预估出每个州县需要的资金再往下发放。
而楚袥作为漳西河道的监工大臣,是全程都能插拨款的。
如果浦阳刺史与楚袥狼狈为奸,中饱私囊,那是不是代表着岭门县几十户百姓都是因为他们的贪污而送命。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念桃着急忙慌地从外面跑进来,脸上一片悲痛,眼圈红红的。
“夫人,外面的都说侯爷死了。”
楚昭清正抱着孩子哄睡,听到这个消息,心忽然猛地下沉,缓了好一会儿,才克制住自己,冷静地抬起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大雨冲毁了岭门县的堤坝把鹿州给淹了,侯爷为了就几个孩子被大水冲走了。朝廷派了巡抚大臣去浦阳调查修河款和堤坝修建的事。”念桃擦了擦眼泪,悲愤道:“还有人说是侯爷之前户部当差时没有处理好浦阳的拨款,导致修河的两百万两银子不翼而飞。
他们还说侯爷根本就没往浦阳拨钱,侯爷被大水冲走是活该,是老天要收拾他。”
楚昭清眸色一冷,言道:“不可能,这事与侯爷根本没关系,是谁说浦阳没有收到修河款的?”
“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