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因为爬狗窝这事被裴酥教训一顿,罚她一周不能吃小蛋糕。
作为一个嗜甜爱好者,被罚不能吃小蛋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傍晚的时候,小四跑到大门口的柱子旁蹲着,就等宗砚璋回来跑过去抱大腿卖惨。
今天是一月一次的董事会,宗砚璋连转两个公司,回来的有点迟,刚一下车就看到门口蹲着个小团子,小团子的脸跟裴酥长得有七分像。
宗砚璋一下子就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冬天,裴酥被季霄赶出门,她也是这样抱着手臂,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口。
他心头一颤,赶忙走过去把小四抱起来,心疼的不行,“漾漾,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蹲在门口?”
小四扁扁嘴,眼泪在眼圈打转,说道:“因为我犯错了。”
“什么错,跟爸爸说。”
“我说了爸爸会原谅我嘛?”
小四眨了眨大眼睛,古灵精怪地看着宗砚璋,试图用软萌来化解危机。
但宗砚璋毕竟是三十多年的老玩家了,还能看不出小四那点技俩,他当即把小四放在地上,严肃道:“你做错事让爸爸原谅没有用,因为爸爸便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我猜妈妈已经生气了,所以你应该去祈求妈妈的原谅。”
小四垂下头,手指头扣在一起饶呀饶,“我给妈妈道歉了,妈妈也原谅我了,但罚我一周不许小蛋糕。”
“……那你要听妈妈的话。”
客厅里其他三个孩子都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裴酥也在。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轻笑说:“小四这次又是怎么告状的?”
宗砚璋单手抱着小四,将手里的车钥匙丢在门口置物架上,挑眉说:“没说原因,只说了结果。”
裴酥点头,“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说原因嘛?”
这时,老二从沙发那头窜过来,举着手说:“我知道,我知道,因为小四今天抢了捉迷藏捉了小黑的狗窝。”
这种调皮捣蛋的事,小四不是第一次做了,几乎每天都层出不穷的“惊喜”发生在她身上,全家人都已经习惯了。
宗砚璋在小四屁股上轻轻扇了一下,拧着眉,一脸无奈道:“罚得好。”
明明三个哥哥姐姐都很听话懂事,就小四蔫坏蔫坏的,贯会耍心眼。
同年七月,裴酥再次怀孕,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科技比较先进,生孩子的风险没有那么大,所以这次裴酥还是服用了双胎丸。
十个月后,裴酥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宝,取名宗应皓,宗应星。
两个孩子小名就叫月亮和星星。
出月子后,裴酥终于达成了自己内心定下的KPI,想着能好好休息一下。
谁成想,宗砚璋的身体里毒素日渐恶劣,之前每半个月做一次药物治疗,现在突然变成了一周两次。
宗砚璋身体不行了,就没办法再换公司的事,还好他提前做了准备,让齐繁成立了一个家族企业办公室。
专门为宗家的产业提供财富管理。
在六个孩子成年之前,家办会专门负责管理宗家资产,不会让其他有心人介入争夺财产。
只有财产继承问题,宗砚璋秉持了老祖宗一惯的做法,由长子继承家族产业,老二继承他创办的集团。
生下四个共同继承家办管理的财产,将来有能力想创业可以把家办投资的资产给卖掉,不想创业就当米虫。
就算他们一辈子不上班,光家办负责的财产就够他们挥霍到老,前提是他们不走错路,不过有老大老二这两个哥哥在,会管着其他四个的。
裴酥四十二岁那年,是宗砚璋在病床上躺着的最后一年,他走的时候没经受太多痛苦,是笑着走的。
他给裴酥留了一封信,字里行间都是对裴酥的不舍。
在遇到裴酥之前他从未想过已经可以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后台裴酥怀孕了,他是又惊喜又害怕,整个孕期每天都在担心孩子会遗传上他身上的毒。
后来孩子出生了,基因筛查孩子身体很健康,但他的担忧一直都在。
金丝牵有潜伏期,有的孩子在五岁之前是没有症状的。
宗砚璋每年带孩子做两次体检,直到十岁之后,他才彻底相信孩子是健康的,心里悬着的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宗砚璋死后,葬在古堡庄园西边,那里有一大片墓地,葬得都是宗家人。
裴酥给宗砚璋挑了一个视线很好的位置,面朝东边,正对古堡主楼,每天都能看见她和孩子们。
同样的,裴酥推开主卧最里面的那扇窗也能看到他。
宗砚璋葬礼那天,季霄也来了,他带着儿子来给宗砚璋磕头,但没见方盈。
裴酥随口问了一句,“方盈怎么没来?”
季霄说:“我和方盈前几年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