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二皇子,皇帝的情绪更加狂躁,但他仍保持理智,冷言道:“可太医当时就说过,二皇子是喝了奶娘的母乳才中的朱砂,这跟德妃中毒毫无关系。”
梅嫔跪地痛苦,“怎么会毫无关系,二皇子当时的奶娘常吃怡妃送的甜点,所以才会中朱砂的毒,若非如此二皇子怎么会夭折,颖嫔从前是怡妃身边的,怡妃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岂会不知,如今她又用了同样的方法来对付德妃,皇上,嫔妾求您做主,莫要放过颖嫔这个贱人。”
太后见梅嫔哭得凄惨,体谅她的丧子之痛,冷着脸声音冰冷,“颖嫔,你跪下,其他人先起来。”
太后一向看重皇嗣,皇帝的任何一个孩子没了,她都心痛万分,更别提那还是个皇子。
如今德妃小产,云袖的嫌疑最大,她岂能再容皇上包庇她。
太后转头看向皇帝,“云氏却有嫌疑,太医已经在查德妃用过的吃食,很快就会有结果。”
皇帝不好张口说话,一边是皇嗣,一边是自己中意的女人,即便是他有心偏袒,也能当着众人的面直言云袖是无罪的。
云袖抬头看着皇帝,眼眸清澈透亮,未说一句求情辩驳的话,她笔直跪着像当初皇帝在景仁宫审问她时一样。
只是她抿着唇,额角冒着些许汗珠,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
皇帝看着心疼,让人给云袖拿了个垫子。
这时,黄太医收起验毒的银针,转身回禀:“太后,皇上,德妃娘娘所食的酥山与菜品中都被人了别的东西,但这东西不是朱砂,是红花粉,德妃娘娘是因食用了过量的红花才会导致小产。”
皇帝拧着眉,又问了一遍,“黄太医,你确定酥山里加的红花,不是朱砂?”
“不是。”皇太医非常肯定道:“朱砂与红花粉粉大有不同,且朱砂微苦,红花无味且遇水会变黄。”
皇太医把德妃用过的那碗酥山端到上前给皇帝和太后看,里头的牛羊乳确实有些泛黄,如果是朱砂此刻这碗里的牛羊乳该是红色的才对。
梅嫔看见后,顿时愣住了,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嫔妾的人亲眼看到颖嫔让她身边的宫女往德妃娘娘的吃食里加朱砂,皇上,您不信可以问芳贵人,怡妃当初在宫宴上在嫔妾的那碗酥山里下毒,和二皇子中朱砂毒一事,芳贵人都亲眼所见。只不过芳贵人当时人微言轻,又受怡妃胁迫,所以才不得不说怡妃是无罪的。”
只见芳贵人走到大殿中间跪下,神色紧张,眼角含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哭诉道:“皇上,梅嫔早产的那那场宫宴与今夜家宴一样,都是吃了酥山导致的。那次怡妃给梅嫔下毒,是她指使颖嫔买通了内务府的人,在酥山上桌时,颖嫔曾拦住了上餐的宫人,往梅嫔的酥山里加了朱砂,不仅如此,怡妃和梅嫔交好,曾多次做了吃食送给梅嫔,其中都加了朱砂,这才导致二皇子出生先天不足。
后来怡妃见二皇子平安降生,皇上对二皇子喜爱过甚,于是心生歹意利用同样的招数再次治二皇子于死地。如今颖嫔就是当时的怡妃,她……”
“够了。”皇帝脸色铁青,赤红着双眼,开口道:“怡妃之事早已有了定夺,你们说她下毒也好,冤枉也好,她都已经认罪自杀了,现在还要为难一个死人做什么。梅嫔早产是误服了朱砂,而德妃是红花,这其中跟颖嫔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你俩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嘛?”
太后见皇帝情绪激动,立刻站起来安抚,“皇帝不必着急,如果事情真如梅嫔和芳贵人人所说,那就让她们拿出证据来。”
芳贵人抹了抹眼泪,大声喊道:“太后,嫔妾有证人,之前伺候怡妃的宫女芍药,如今是在承乾宫当差,她能证明颖嫔宫里曾出现过朱砂。”
“那就传芍药。”
芍药很快被御林军押进殿。
太后问:“芍药,哀家问你,承乾宫是否有人用过朱砂?”
芍药伏身跪地,仓皇回道:“回太后话,奴婢未曾见过,朱砂是有毒之物,若非珲春姑姑批准任何人都不许用,且颖嫔的日常起居都是应格按照珲春姑姑的安排来执行,承乾宫不可能会出现朱砂。”
话音刚落,梅嫔像是疯了一样冲向芍药,当即给她一巴掌,“贱人,你下午不是这样说的,你明明说承乾宫有朱砂,是颖嫔要害德妃。”
被打过的脸快速红肿起来,芍药捂着自己的脸,眼泪刷地落下来,“梅嫔娘娘,这话难道不是你收买奴婢,让奴婢说的吗?承乾宫没有朱砂,只有红花粉。”
事情越来越混乱,太后忍不住皱眉,“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紧接着芍药以头抢地,主动请罪:“太后娘娘,下午梅嫔娘娘身边的小果子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一笔钱和一盒红花粉,让奴婢把红花粉放到颖嫔娘娘的寝房里,奴婢虽然贪财,收了小果子的钱,但胆小怕被人发现,就没把红花粉放到颖嫔娘娘嫔房里。”
说着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