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夜生活的开始。
作为一个纨绔,怎么能不去花楼逛逛呢?
所以,江白来了,她带着银子走来了。
她身穿华服,摇着扇子,分外潇洒地大步踏进这京城的花楼。
“姐姐,好姐姐,下次再来玩儿啊……”
“客官~您在摸哪里呢?”
江白是这花楼的常客了,她出手不凡,很多小倌都认识她,龟公看见这大客户连忙谄媚地跑过来:“哎哟,江女郎,您来了。”
江白扔了一锭银子给他,“照旧。对了,美人找干净一点的,姐姐我可不喜欢别人用剩下的。”
龟公涂着胭脂水粉的脸上扬起一抹笑,连连点头:“好嘞,您放心,保管让您满意。”
“嗯。”江白熟练地朝二楼走。
一路上,不少男人朝她抛媚眼,有大胆地直接过来邀请她。
江白摸摸这个男人的细腰,掐掐那个男人的翘臀,时不时揽个美人入怀说些污言秽语,混在这美人堆里如鱼得水。
关上门,香风也被挡在外面。江白敛起不着调的笑越过床榻走向窗边的桌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打开窗,可以清晰看见楼下的景色。
不一会儿,屋外有人敲门,花楼的仆从带着一众美人过来,人带来后悄声退去。
一时间,屋内香味扑鼻,江白张开双臂:“都来吧!”
她左拥右抱,腿边趴了两个给她捶腿,背后站着一个给她捏肩。
“女郎,喝酒~”坐在她左腿上美人倒了一杯酒递到她唇边,江白点了点自己的脸,美人娇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红唇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哎~这才对嘛!”江白赏脸地喝下了这杯酒,接下来她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递给坐在她右腿上的美人,“小美人儿,你也喝啊!”
这小美人媚眼如丝缓缓张开红唇,江白的手哆嗦了下,酒水顺着听得下巴滑向修长的脖颈最后沾湿了轻薄的纱衣,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哎呀,手不小心抖了下,小美人,你不会介意吧?”
“讨厌啦姐姐~”美人小拳头软绵绵地捶在江白胸口,撅着涂着口脂的红唇哀怨地看着她,“人家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你摸摸。”
嘴上埋怨,手却托起江白的手故意放在自己身上。
美人见过的客人多了,哪里不知道江白是故意把酒撒漏了呢?
“是吗?哪里湿了,我摸摸。”江白邪笑着摸了上去。
“啊~姐姐,你的力气好大,人家都被摸疼了呢。”
“姐姐,你不能厚此薄彼,你也来摸摸我的。”
“好姐姐,还有我~”
“好好好!一个个来,不急,不急,哈哈哈哈哈!”
“铮!”
一道悠扬婉转的声音传遍花楼每个角落。
江白停止了与美人嬉闹透过窗户朝外看。
只见一楼大堂前方的舞台处放着一架古筝,一白衣飘飘戴着面纱的男子正坐在古筝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放在弦上。
“铮!”随着第一声音符落下,男人手指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动作行云流水,余音绕梁,真是应了那句大珠小珠落玉盘。
男人因遮着面纱看不清真容,但从他的身段也能看出是一个美人,他如瀑的乌发用玉簪高高竖起,眉宇宽阔藏着英气,眼里清明没有谄媚,只装得下眼前的这把琴。
这样的人怎么会待在花楼之地呢?
就如那天上的神仙落入凡尘染上了脏污。
“铮……”一曲结束,众人回神,鼓掌喝彩声不绝于耳。
“好听!好听啊!”
“闻人公子真是技艺高超,在下能听到这般仙乐真是三生有幸啊!”
而这被人恭维的闻人公子恍若未闻,神色平静地退场了。
闻人雅,花楼头牌之一,卖艺不卖身,却依然令人趋之若鹜,很多人一掷千金只为博得他一笑,他每月只弹一次琴,这个规矩从来不曾更改,因此,江白这次还是很幸运的。
花楼有两个头牌,一个就是这闻人雅,另一个……
“好姐姐,您莫不是被闻人哥哥勾去了魂,忘了我们这些盼着您回头的可怜人了?”有美人哭诉道。
“哎哟,哪能啊,你们才是我的心肝宝贝!”江白把美人搂在怀里好生安慰。
至于另一个头牌,今天是见不到了,听说也是绝色呢。
——
第二天,江白望着床顶出神,好半会儿才想起来昨晚她睡在了花楼。她穿好衣服,闻了闻袖子,一脸嫌弃地撇开头,衣服上又是酒味又是胭脂水粉味,混在一起,难闻的很。
桌上是东倒西歪的酒瓶,有些已经洒出来。
她梳了下头发,穿好鞋子,踏出房门。
“女郎,下次再来玩儿啊!”龟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