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云城最近可真惨。”江白走在一条萧条寂静的小路上,对着身边摇着扇子的狐墨笙感慨。
街道两旁白色的墙面上喷溅着干涸的血渍,连他们走过的石砖缝里也藏着发臭黏腥的血斑。拐弯时在墙角看见了一个修士靠墙而坐,低垂着头,手边放着法器,但他们都知道这人死了。
江白来过一次天元城,那时她还在剑宗,在山上待得无聊,殷寄词见她总念叨着要出去,又怕她一个人外出会遇到危险,毕竟一头灵猪,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抓去当了下酒菜。
于是,殷寄词停了修炼,带她去了天元城,也让她见识到了修真界最大城池的繁华。相比那时的人头攒动,小摊上叫卖着法器符箓的景象,如今被血色和压抑气息包裹的天元城委实惨淡了很多。
连头顶的天阳都不能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如今魔物横行,连妖城也多了不少被魔物寄生的妖。”狐墨笙开口,语气漫不经心,眼底却带着一丝凝重。
魔物如此猖獗,无数修士死于他们手中,各宗门震怒,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因此才会集结各方门派势力,一同对付即将到来的灾祸。
江白和狐墨笙出现在此,也是魔主的吩咐,左护法和右护法在天元城的另一片区域扫荡。
魔主对殷寄词还真是执着,每次都能知道他的行踪,然后派人对付他。
以前,她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每一个主角都会有反派来阻碍他们,所以对魔主的行径并未感到好奇,可她现在却突然觉得蹊跷。
殷寄词和魔主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魔主究竟为何总是要盯着殷寄词,总不能是因为好玩儿吧?
到底是为什么呢?
原因她猜不透,但魔主肯定是别有用心。
但不管如何,殷寄词是男主,还有女主在,魔主作为一个反派,他的计谋应该不会成功。
两人在宽阔的街道上走着,一只魔物扑过来,被狐墨笙随手解决。
“殷寄词呢?怎么找了半天没看见他?”狐墨笙看了半圈。
“天元城那么大,他可能在其他区域。”江白说,“对了,你如今实力不是恢复到元婴了吗?为什么还在魔城待着?”
殷寄词实力原本便在元婴期,虽然之后实力跌落但重新修炼起来也要比江白这个门外汉容易许多。
否则也不会一个顶多只有金丹圆满,一个已经在元婴后期了。
面对江白的询问,狐墨笙瞥了她一眼回问:“你觉得,元婴期可以对付一族之长吗?”
哦,对哦,江白恍然,狐墨笙的那位姑姑,狐族的族长,让狐墨笙戒备的人怎么可能只有元婴修为,最起码化神以上。
“怪不得你到现在还报不了仇,一直在魔殿待着,屈居人下。”
狐墨笙闻言,合起扇子,扇面轻敲着手心,幽幽道:“是啊,屈居人下。”
“你呢,甘愿一直被他们控制吗?他们给的丹药你也知道吧,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转头看向她。
“我有什么不甘愿的?”江白无所谓地说,“我在那儿吃好,喝好,睡好,无非是帮他们做些事。倒是你,放宽心,有点元婴真君的气派,别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多点格局。”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狐墨笙的肩膀,说到格局时,还特意把大拇指和食指间的距离拓宽。
狐墨笙用扇面打掉江白的手,轻哼一声:“就你有格局,光靠吃喝就收买了你,果真是猪!”
“切!当猪怎么了?你堂堂元婴真君沦落到跟一只猪待在一起,你很骄傲吗?”江白斜眼看他。
狐墨笙:“……”
算了,就不该跟这头猪争辩,两人脑回路根本不一样,他可不能被带偏了。
狐墨笙不再呛她,江白也不会主动惹他,两人继续解决拦路的魔物,去找殷寄词。
“原本我还想着那些魔物为什么会放弃修士的血肉,转而去了凡间界,毕竟修士的血肉灵气充足,对魔物而言是大补之物。”
“可后来又觉得大概是修士对付起来太麻烦,容易被围剿,为了性命不得已去了凡间界。那些凡人手无缚鸡之力,虽然血肉没有灵气,但胜在容易被杀死,血肉获取也简单,所以它们才躲在凡间界。”
“如今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江白看着她面前把她堵得水泄不通的魔物,他们目光垂涎,觊觎着她的肉。
越往城池中心走,魔物就越多,打斗痕迹也越频繁,一个不留神,她和狐墨笙走散了。
她一边杀着魔物一边对系统说:“我原以为魔物都是一群没有理智的家伙,没想到他们这么聪明,居然会声东击西。”
他们表面在凡间肆虐,吸引大部分修士前去围剿,实际上大部队早已潜入天元城,这里修士众多,吃了他们可以更快地进化,而且火力被转移,他们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不过……”江白看着面前只有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