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带男二裴意回来时,并没有刻意避着村里人,第一个知道的就是驾牛车的刘老汉,当他看到江白怀里抱着一个男人时,那眼珠子瞪得老大了,江白都害怕这老伯松耷耷的眼皮包不住自个儿的眼球。
反正明天过后,村里人就知道她多了一个“未婚夫”了。
现在也不差一个刘大夫。
刘大夫跟着江小果来到江家后,看看床上的裴意,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白,秉持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医德,并没有过问别人的私事。
他给裴意把了一下脉,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最后把自己自制的草药给了江白:“你把这药敷在他额头上的伤口处,过段时间要是有什么不良反应你再过来找我。”
江白点点头,把药费给他:“谢谢刘大夫。”
刘大夫接过钱,意外地多瞧了她一眼,心想这姑娘还挺客气,哪有早上对付元老二家的凶残。拿到钱他也不多待,被江小果送到门口,一个人走了。
“姐。”送完刘大夫回来的江小果一脸不高兴,“救这个男人还要花钱,要不还是把他丢出去算了。”
“丢什么丢,钱都花了。反正这人相貌好,光看着也赏心悦目,你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江小果:“……姐,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再犟嘴?”
“……”
江白拍拍被子:“总之他以后就是你的姐夫了。”
——
“喔呜喔~~~”
清晨,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了男人。
他睁开眼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缓缓坐起。
“嘶——”
他碰了碰疼痛的额角,摸到了布条一样的触感。
这是哪里?
一双瑞凤眼因狐疑而微微翘起,眼里流转了沉思。
今日天气阴沉,空气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凉意,像是要下雨的迹象。
男人看到床尾放着一套男款衣服,下意识觉得应该是自己的。
他弯腰去拿外套,因手臂伸展而露出的肌肤上那些被剐蹭的伤痕,让他眉峰皱起,当看到衣服上沾了血和泥印后,神色不由更加严肃,外套也不愿穿了。
他认为自己应该是个爱干净的人。
嗯?
他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等等。
他不由地捂住脑袋。
【名字,我的名字……】
【为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是谁?为何想不起来。】
他撑着床沿下床,快步推开门往外走。
拿掉堂屋的门闩,他走到空旷的院子里。
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你,你醒了?”
清脆稚嫩的童音惊的他回头,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正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胖手还不停揉着眼睛。
……
江白从睡梦中被叫醒,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一眼就看到了小胖墩身后的男人,对方看到她一身单衣,立刻回避地移开目光。
“你醒了?”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请问姑娘,这是哪儿?在下为何会在姑娘家?”
江白看着这男人侧对着她说话也不在意,给他解释:“我昨日从镇上回来的途中,发现表哥你倒在草丛里,额头还受了伤,就将你带回来了。”
“表哥?”男人转过身来,也顾不得她此时的着装了,“姑娘是在下的……”
江白一脸疑惑地歪头:“表哥,你不记得了吗?你此番过来便是为了找我的。你的样子也好奇怪,怎么跟不认识了我似的。”
她搁这儿演的一旁的江小果都快信了,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俩。
“表哥,你莫不是真伤了脑子?”
男人下意识摸了摸额头的伤:“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脑海里所有的记忆都没有了……”
看着他纯良天真的样子,江白微微笑了起来:“原来表哥什么都不记得了啊,那就由表妹来为你说一说你以前的事吧?”
男人腿边的江小果见着自家姐姐笑眯眯的样子,不由缩了缩肩膀。
……
“你叫白水,今年二十岁,是我的表哥,我们二人有婚约在身,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叫江白,今年十三,等我十五岁我们俩便会完婚。”
“我们二人的感情很好,因着家父去世,你得知消息后因为担心我所以便从家里赶过来,却不想路中突遭意外,幸好我及时发现,不然表哥你凶多吉少。”
江小果听的一愣一愣的。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想到对方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便觉得不可思议,心里也没有一丝认同感。
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娶一个年纪与他相差那么大的小姑娘为妻。
“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