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看着江白被这伙人包围,眼中的急切满的几乎要倾泻而出,被人按住的身体也开始剧烈挣扎。
江白体胖,可一群大汉冲过来时也硬是将她围的密不透风,不见一点布料角。
就算知道她身手了得,裴思还是会为她担心。
但接下来,江白就证明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抢下一个大汉的弯刀,手速翻飞,弯刀化成残影无情地切割着这些人的皮肉,惨叫声不绝于耳。
双方从庭院中心打到角落,江白余光瞥到左手边盛满了水的大缸,眼角上挑露出一丝坏笑。她用刀背击退一个人后,单手举起了那大缸,随着她的动作,里面的水声哗哗作响,有一些水滴溅出来,扬洒的水珠上倒映出那些人又惊又恐的面庞。
“看我四两拨千斤!”
她左手持刀,右手举缸,气势汹汹,虎虎生风。
笨重的大缸在她手里如同羽毛似的轻盈,但砸到人身上又如大山一样沉重,一个大缸被她舞出了横扫千军的气势。
耳边哗啦作响的水声与大缸擦破空气发出的风啸声交织在一起,在这伙人耳中如同最恐怖的死亡临近声。
他们再没有与江白一敌的勇气,后退着又后退,脚步踉跄,神情仓惶,再没有一开始袭击她的冷酷和残忍。
一缸水洒完,庭院里倒了一片人,地面也湿漉漉的。
能站着的除了将大缸放回原位的江白之外,只有裴思和要挟他的男人。
“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那男人是一开始就抓按着裴思的人,原先有多轻视江白现在就有多忌惮。
他手中的刀搁在裴思颈部的皮肤上,微微用力,白皙的皮肤上立马多了一丝红痕。
面对他色厉内荏的威胁,江白充耳不闻,一步步靠近。
“你别过来!”
裴思感觉到颈部的疼痛加深了。
身后那个男人在抖。
“哼!”
江白将手中的刀反手甩出去,长刀以刁钻的弧度砍在了男人身上,他闷哼一声倒地,手中的刀也拿不稳,从空中落下。
她接过腿脚不太利索的裴思:“没事吧?”
他难为情地勉强站稳,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江白拿出手帕让他擦脸,裴思摸了摸脸颊,手指沾上了一些灰土。
知道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都落入江白眼中后更加羞怯,耳朵都红了。他拿着江白给他的帕子擦脸,摩擦带来了些微的刺痛,他能感觉到脸皮被蹭破了。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江白指着地上的一圈人。
裴思见状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那个千金的大哥雇来的打手,他们想找出哥哥收集的罪证。可惜他们并没有找到,所以拿我发火。”他冷笑一声,目光恨恨。
江白知道他跟裴意一直没有忘记复仇,可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裴思之前跟她讲过,他们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裴意凭借着科举一直往上考,只有当官了才能报仇。
但,这个办法需要花费的时间非常长,而且裴意能不能考上还是个问题。
只是人总要有个目标。
江白望着裴思愤懑的脸色,问道:“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裴思闻言有些泄气:“我不知道。放了,我不甘心,可杀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们只会再雇一批人来对付我和哥哥。”
“那就报官,让县令大人把他们关进大牢。”江白说,“这是在平宁县发生的事,他们犯了罪自然不能让他们好过。”
不管裴家兄弟跟那大户人家有何恩怨,既然是在平宁县犯事,县令当然有资格审问。
因为县令一家也算是女主的靠山之一,所以这个县令大人的品行还是值得人信赖的,江白倒也不怕他不认真审。
而且如今这事闹大了,女主那边也会得知,她知道了后也就方便帮忙了。
想到这儿,江白把这伙人身上的钱财搜刮了一番,她嫌弃地看着钱袋里的碎银,而后笑着跟裴思说,“虽说对你们不太友好,但是这些人能给我带来一笔收入,我突然觉得他们多多骚扰你们也是有好处的。”
裴思:“……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咬牙切齿的,没想到这家伙比他想象的还要缺德。
江白:“哎呀,别生气,大不了以后咱们九一分,毕竟我才是动手的主力。下次再有人找你们麻烦,你就找我,我保管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不提这个了,我们还是先报官吧。”
裴思憋着气道。
“哦,对,差点忘了,走吧!”
江白拽着他跑。
先前动静太大,那伙人一看又不是好热的,周围的邻居们都闭门不出,此时倒是纷纷跑出来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