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车子发出的警报声,陶良将砖头丢在一边,留下一地的狼藉。
顾舟宁跟陶兰月刚从超市里出来,顾舟宁一直在说一些开心的事情,想分散陶兰月的注意力。
她这次回来,明显觉察到母亲的情绪有点问题,想着这次带她回去,一定要先去复诊。
车子的响声猝不及防出现在耳边,顾舟宁回头时,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横冲直撞,对准了她疾驰过来。
她跟陶兰月现在是在人行道上,这辆车子目的性太强,等顾舟宁反应过来时,已经来到她跟前了。
她想去把身边的陶兰月推开,谁知,陶兰月出于本能的伸手,更快一步的将她推了出去。
肉体跟铁皮撞击的声音穿透了顾舟宁的耳膜,似乎将她的头脑贯穿。
她被推开时,眼睁睁看着陶兰月先是身体被面包车的前保险杠撞到,因为惯性,脑袋重重的撞击在了车前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应声而碎,陶兰月被弹回地上。
顾舟宁嗓子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她被推开时扭到了脚,冲向陶兰月时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手掌和胳膊都被磨破了皮。
顾舟宁连爬带滚的来到陶兰月身边,哆嗦着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叫救护车。
面包车早已扬长而去,围观的人对她们母女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
救护车来的很快,救护车来的时候顾舟宁早已将止血工作做好,眼神呆滞,一言不发的跟着上了救护车。
做完检查后,医护人员对她摇摇头,CT显示病人现在颅内大面积出血,血肿压迫大脑,已经形成脑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给家属下达病危病重通知书后,医护人员就离开了。
顾舟宁全程对外界毫无反应,就像是对此事毫不关心一样。没有人注意到她放在口袋里的手一直在颤抖。
顾舟宁走路时腿都是软的,扭伤的那只脚早已肿的不成样子,她毫无感知。
“老师,我遇到了点事情。”她拨通了梁辉的电话,就算她极力控制,说话时声音也在颤。
两个小时后,京都医院派来的救护车抵达这边的小县城医院。
梁辉是跟着救护车一起来的,救护车后面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下,陆言深迈开长腿从车上下来。
陆言深看到顾舟宁这个样子,站在她旁边什么也没说,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借力。
梁辉了解了一下陶兰月的情况后,拍了拍顾舟宁的肩膀,“好孩子,剩下的交给我吧。”
陆言深冲梁辉点了点头,“我先带她去处理她的脚踝,辛苦梁主任。”
顾舟宁开口,“我没事。”
她嗓音哑的不像话。
“是陶良。”顾舟宁捏住陆言深的衣角,她回头那一刻看得真切,车子里面坐着的就是陶良,他那凶狠的眼神,以及嘴角得逞的笑,让她瘆得慌。
“我来处理。”
陆言深说完,将她抱起来,带她去了急诊。
脚踝有些骨裂,建议最近一两个月最好还是不要下地走动。
办完转院手续,顾舟宁一定要跟着救护车一块走,谁劝都不听。
陶兰月转到京都医院后立刻住进了ICU,梁辉凭借着自己的交情,把神经外科的主任、教授全部喊了过来。
当时的撞击力度太大,陶兰月颅内出血点的位置是在是太危险了,穿孔引流减压容易伤及其他的脑组织,开颅手术更显太高,血肿压迫着脑组织,如果开颅手术,头骨一打开,脑组织压力骤减会造成更为严重的损伤。
“老梁,你联系联系老应。”有人给梁辉出主意。
应池是梁辉的大学同学,后来去国外进修后,就一直留在国外没回来,专门攻克脑科方面的疑难杂症。
“差点给忘了,”梁辉一拍脑门,“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时差问题,应池那边已经是深夜,接到电话后他马上联系助手,准备好东西后随时可以往国内出发。
“最近的航班也要明天下午了,到了国内恐怕时间拖太久。”神经外科的一位主任叹了口气。
“我联系人派转机去接应教授,天亮前就能到。”陆言深不知何时站在了顾舟宁的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只要她累了,他随时站在她身后,给她有力的支撑。
“谢谢,麻烦你了。”顾舟宁声音很轻,语调在抖,如同她这个人一样,像是随时能倒地一样。
“陶良已经抓起来了,人证物证也都收集的差不多,过几天开庭,我找个律师,你不用出面,好好休息。”
顾舟宁点头,“我想去看看我妈妈。”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ICU病房一般是不允许病人家属探视的,但是顾舟宁以前是职工,大家虽然不在一个科室里,但是也是同一家医院的同事,同意让顾舟宁去陶兰月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