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确实是明兴他们干的太过分了,你们家这些年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根伯和薛婶儿在泉下也定是知晓的,不会怪你们的,方才他们说的话你们也别往心里头去就成。”
一村民经过的时候跟明甘说了这么句安慰的话语。
口中的根伯和薛婶儿指的便是明甘的亲大伯还有大伯娘。
也是明兴的亲爹娘。
这些年明兴一家子没少上门找事。
若不是每次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加上看在已故二老的面子上,明甘定是要让他好看的。
明兴一行人还在后头叫嚣着,说什么也不愿离开队伍。
不过挣扎无效,还是被几个村民们架着,连人带行李一块丢到队伍外头去了。
瞅着没法,只能默默的跟在队伍的后头。
只是这跟在队伍后头也还不消停。
等到大队伍停下来吃午饭的时候,明兴又从后头冒了出来,直冲冲的闪到了明甘的面前,开始面目狰狞的控诉着。
“明甘你这个白眼狼,枉我爹娘在世的时候对你这么好,现在你就是这么对他们的子孙的?不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动了一下你们家娃娃嘛,这人不也没啥事儿,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明甘的火好不容易压下去了些,现在见明兴开始旧事重提,手里一时没控制住力气,木制的筷子一下子“咔擦”一声断成了两半。
那中间的裂痕也是异常的清晰。
明甘的速度极快,连王琴香都拦不住他,直接上前又给了明兴一拳。
明甘在大多村民们心里的形象都是偏温和的,极少能见到他这般失态的时候。
方才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
但是了解事情真相的村民们瞧见这情况也识趣的没有上前去劝架。
“你还敢提大父和大母?”明甘怒喝道,眼睛里逐渐充了血,手上的力气愈发大了起来,和方才晓得是他们拐了明昭时候的反应一模一样。
王琴香虽然也看不惯明兴一家子,但也真不能闹出人命来。
说的更精确一点,不能在他们家这边闹出人命来。
见明兴面色逐渐泛青甚至已经开始翻白眼的时候,王琴香连忙招呼着旁边的几个村民上前去将明甘拉开。
有几个小年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一旁默默低声道。
“明兴他爹娘?这咋又扯上他爹娘的啊?”
“嗐,当时你还小,不知道也正常,当年啊......”
明甘的爹娘在他五岁的时候便因为意外相继去世了,然后被自己的大伯一家收养。
便是明树根和薛氏。
二人待明甘视如己出,是以在十岁那年,明甘正式改口,认他们做了父母。
明兴要比他大上两岁。
明甘晓得自己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凡事也不会去和明兴争,所以开始那几年他们相处的还算是不错。
要说事情的走向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不对劲的呢,大概便是在明兴十六岁那一年。
他看中了隔壁村的一个姑娘,吵嚷着要薛氏去找媒婆上门提亲。
可是那姑娘是个眼界高的,瞧不上明兴,扬言要二十两银子的聘礼才肯嫁。
当时村子里娶一个媳妇儿给的聘礼大概是在三两银子左右,多的话差不多也就是五两银子左右了。
二十两银子,那镇上娶姑娘都用不着那么多钱呢。
可是明兴就跟着了魔一样,非那姑娘不娶。
扬言一日不去下聘,他就一日不吃饭。
明兴从小到大说要坚持的事情就没完成过几次,所以起初明树根和薛氏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两日后明兴在家里头晕了过去,他们才意识到他是来真的。
没办法,又不能真的让明兴就这么活活饿死,两口子只能腆着脸皮去找亲戚借钱,凑够了那二十两银子娶了那姑娘进门。
那姑娘便是现在的老程氏。
本以为明兴如愿之后就能安分了,谁知那才只是个开始。
娶了媳妇儿的第二日,明兴便让明树根和薛氏将他们的那间正屋让出来给自己住。
还说现在自己已经成家了,自己才是这一家之主,要是不让的话,以后就不给他们养老了。
明树根当时就被气的差点晕过去一次。
后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父子俩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周围的邻居时常能听到他们这边传来的吵闹声以及薛氏的哭喊声。
等到明甘走生意回来的时候,明树根整个人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明明才三个多月没见,明树根仿佛老了二十来岁,人消瘦了不少,头发也变白了许多,薛氏也是。
老两口被安置在最破的柴房里,只有一张床,四周都是霉味,还漏风。
明树根和薛